秦笑愚感到脸上一阵炙热,赶忙后退了几步,神情肃穆地盯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光,那神情就像是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
嘴里还一边学着电影里神父的样子一只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嘴唇翕动着喃喃道:“尘归尘,土归土……不是老子心狠,只怪你们自己命苦啊……”
大火烧了差不多有二十来分钟,秦笑愚坐在墓碑旁边的黑暗中抽完了第三支烟,这才站起身来,用铁锹在火堆里拨拉了几下,以便让尸体烧的更透彻。
当最后一丝火苗熄灭的时候,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用铁锹把刚刚挖出来的土填进坑里,直到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又到旁边铲来一些草皮覆盖在上面,最后就像是欣赏自己艺术杰作把那块地方打量了一番。
神不知鬼不觉。
秦笑愚心里念叨了一句,脑子里不禁想起当年柳中原在这里挖坑了个坑,把古丛林骗的掉了进去,然后也拿着一桶汽油要活活烧死他的情景,相信那天如果不是自己碰巧救了古丛林,柳中原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应该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有种想大笑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不仅荒唐而且还滑稽,既像是悲剧又像是喜剧,当年看着柳中原的干的事情,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还直骂他变态,没想到最终自己也会干这种事情。
看来自己在这一天之内算是彻底堕落了,先是和两个女人乱搞,接着又杀人,半夜里还偷偷摸的爬起来焚尸,这些事情如果让韵真知道了,别说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即便听见自己的名字可能都会尿出来呢。
妈的,干脆找个地方出家当和尚去算了,省的整天这么闹心。
秦笑愚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哪里还有半点睡意,看看手表已经是三点多了,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他干脆不睡了,走到墓碑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又开始胡思乱想。身边盛开着各种花卉,可能是死鬼柳旺种下的,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干其他的事情可能会有不同的后果,可种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香。
那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让他有种眩晕的感觉,忍不住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可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一道光亮从高高的林梢上面扫过去,就像是远处有探照灯照过来一般。
难道是公路上的车灯?不可能,公路上行驶的车灯照不了这么高,况且方向也不对,这道光如果真是车灯的话,很显然是朝着山上开过来了。
可黄秋萍明明说没有报警啊,那来的是什么人呢?妈的,这婆娘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害的自己深更半夜在这里烧死人,万一她要是真的报了警,到时候去哪里找尸体给警察呢?
秦笑愚扔掉手里的烟头,慢慢站起身来,心里直骂黄秋萍,恨不得再上楼去狠狠地干她一次,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原本不断晃动的车灯不动了,好像汽车停在了山道的半路上,不一会儿功夫忽然就熄灭了。
如果那辆车就这样亮着等开上来,秦笑愚说不定还会上去看个究竟呢,但是,当车灯熄灭的一瞬间,心里面马上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想悄悄的摸上来,显然生怕惊动了别墅里的人。肯定不是警察,如果是警察,说不定会响着警笛直接把车开到门口呢,可究竟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偷偷摸上山来呢。
秦笑愚已经来不及多想,他本能地伸手摸出了刚才那个被他打死的黑衣人的手枪,拔出弹夹看看,里面还有四发子弹,不过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既然有枪在手,他就有种无所畏惧的感觉,他决定就在墓碑后面找个地方躲起来看个究竟,反正这个时候不能往楼里面跑,要不然很有可能像上次和柳中原一样被堵在里面出都出不来,韵冰已经说的很明白,这栋别墅可再也没有地道让自己钻了。
秦笑愚两眼只顾盯着那条通上山来的车道,他以为来人肯定是在半山腰上下了山,然后顺着车道上来,可好半天没有看见人,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他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烧了两个死人以后神情恍惚,以至于眼睛看花了,或者是因为今天体力透支过度出现了幻觉,要不然几个人上山总会听见一点什么动静啊。
秦笑愚正自犹豫不定,有点做贼心虚地瞥了一眼刚才烧尸体的地方,就这么一瞥眼,他差点失声叫出来。
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颗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紧盯着一个黑影从屋子后面的树林里幽灵一般走了出来。
不过,几乎马上他就确定,那个黑影并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一个人,一个男人,就凭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从屋子后面冒出来,基本上可以肯定来着不善。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深更半夜偷偷摸跑到深山老林里面?
秦笑愚蹲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来,尽管还不清楚这个不速之客的来意,可他潜意识中已经把这个人和今晚山上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了。
如果来人是警察而黄秋萍真的没有报警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那个下山的村妇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