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难道吴世兵跑来告过状了?也不可能啊,父亲虽然认识吴世兵,可并没有什么来往,他还不至于一下越过好几级吧。
“爸,那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怎么能叫闹别扭呢,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你这是听谁嚼舌根子呢?”
刘定邦哼了一声说道:“你老子是个听人嚼舌根子的人吗?别看我不出门,耳朵可不聋,你那点事还能瞒得住我?
韵真,你刚提拔为副行长,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吴世兵是一把手,你的职责是协调好他的工作,可不能干喧宾夺主的事情。银行有银行的内部规则,凭你新官上任就想打破它?”
刘韵真基本上可以判断,吴世兵肯定在某个场合表达过对自己的不满,这些话显然是通过一定的途径传到父亲耳朵里的,或者是首先传到母亲那里,然后由她转告的。
“爸,你说的也太严重了……我不但没有违反原则,而是在坚持原则,我既然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自然要为每一笔贷款的安全负责,这正是在协助吴世兵的工作呀。”
刘定邦听了女儿的话,半天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韵真,我已经退休了,今天就以父亲的身份给你一点忠告……”
刘韵真虽然经常接受父亲的教训,可那都是从一个行长、领导的角度进行的职业教育,今天听父亲的口气一反常态,颇有感慨的意味,于是就没出声,静静地等着父亲的忠告。
“去年,有家银行的副行长跳楼自尽的事情你不会没听说过吧?紧接着没多久,又有一位行长贪污四亿元人民币锒铛入狱,这件事也在媒体上报道过……在你看来其中的奥秘在哪里?”刘定邦紧盯着女儿问道。
刘韵真一撇嘴,心想,老爷子怎么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那两起案子都听说过,且不说都发生在外省,和自己也八竿子打不着啊。
“有什么奥秘呀?跳楼的那个肯定是走投无路了,坐牢的那个当然是东窗事发,报纸上不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嘛?”
刘定邦嘿嘿冷笑两声道:“报纸上的说法只能哄哄老百姓,真相要复杂的多……为什么会走投无路?谁在逼他?为什么逼他?
很明显,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想特立独行,结果不融于现实的体制,大家都往他身上泼脏水,你说他能干净吗?
至于那个坐牢的,不用说,肯定不干净,也许是被他的副手举报,或许是自己忘乎所以才导致了牢狱之灾。
但是,如果说这两个人共同演了一出戏的话,在行内人士看来,跳楼的是悲剧人物,而坐牢的却带着传奇般的英雄色彩。
因为他代表着一大批和他一样的人,他的落网不过是一个偶然事件,而那个跳楼的,大家都觉得他该死,是个真正的金融界败类。
而事实上,这个败类也许并没有贪赃枉法,只是想挑战既得利益集团,结果身上泼的脏水太多,看上去比那个坐牢的还要肮脏一百倍。”
刘韵真是个聪明人,怎么能听不出父亲的言外之音?他是借这两个案子在向自己发出警报,可现实真像他说的那样吗?
“爸,你就别担心了,浊者自浊清者自清,脏水泼不倒透明人,我的美国导师对我说:做为银行家管好手里的钱是你的权力,而我国内的导师则告诉我说:用手中的权力管好你的钱。
说实话,我更同意前一种理念,我只想管好我的钱,即便不是我的权力,起码是我职责。”刘韵真没想到自己也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那感觉就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开始朗诵学生守则。
“问题是你不是美国的银行家,金融是我们这个国家权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真正行使权力的是行长,对你来说就是吴世兵。
而做为一个副行长充其量也就是个业务干部,如果开口闭口谈权力,那你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刘定邦开始回到职业教育上来了。
“爸,今天你是怎么啦?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吴世兵派你做说客似的,撇开我的副行长身份,我还是省信贷审查委员会的专家委员,我管他吴世兵王世兵,我只按照我的专业知识行使我的权力,这和权力争夺扯不上边。”
刘韵真说这番话的时候,有点底气不足,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和吴世兵争强好胜甚至争权夺利的野心?
刘定邦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的神情,缓缓说道:“我且不管你的专业知识是不是可靠,我问你,你能保证你经手的每一笔贷款都百分之百的安全吗?如果有一天,你的一个老朋友老同学拿着齐全的手续来找你贷款,你会断然拒绝吗?
别天真了,如果银行的信贷业务靠一两个专家就能保证资金安全的话,那些成千上亿的呆账坏账从哪里来的呢?
你的上司,上司的上司,乃至金融界的最高层,难道他们都是瞎子聋子?事实上大家心照不宣,甚至都在小心的避免丑闻发生。
权威的定论谁也无法推翻,虽然我们的银行工作存在这样那样的失误,但主流是好的,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做出了举世瞩目的贡献,难道你一个小小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