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武场中抬出来一个壮汉,那壮汉身上衣衫破烂,身上有多处刀伤,胸口一处刀伤深可见骨,血流如注,已经打湿了破烂的衣衫,壮汉痛苦的呻吟,却又咬着牙忍着,看模样确实是惨不忍睹!
廿九抱着廿八看的目瞪口呆,那伍婆也是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是看神情似乎有些习以为常!
“恭喜昊天弟弟,这些军士完全就不是弟弟的对手呀!实在是太弱了!”
周围的一干少爷们皆是面露赞赏之意,隐隐也有些畏惧,那少年还未走出武场,一群人已经开始热情的吹捧起来,廿九待在原地,走而不是,站也不是,心中隐隐有些恐惧,但是还有一丝的愤怒,如此欺凌这些西蜀军士,实在是让廿九提不起半点的兴趣!
恰在这时,那武场中,有一少年走了出来,那少年径直就走向了旁边的丫鬟身边,从丫鬟手中拿起一张白巾,擦拭自己的双手,手上有鲜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滴在了丫鬟的白衣衫上,廿九注意到那丫鬟的双腿瑟瑟发抖,脸色都有些惨白,不知是晕血?还是被少年身上的血腥味给惊住了!
廿九有些生气,那少年看模样也就十一二岁,竟会如此残忍?
“爹爹召见的?怎么没听说过?”
那少年擦拭完手上的血迹,将白巾直接扔在了丫鬟的脸上,盛气凌人,这才缓缓地转过身,与廿九对视,脸上尽是嘲讽之意!
此时廿九上下打量着少年,模样到底俊俏,身上穿着一件汗衫,已经被汗水打湿,呈现出坚毅的身形,眼神倒是很平静,但是一股傲气很自然的流露了出来,那并非类似于刘海潮这样蜀都二世主一般的高傲,而是一种杀伐果决的自傲,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入其眼一般,廿九暗想,或许那刘海潮遇到这少年,都只有退避三舍,不敢有招惹!
那是一种真的不管你是谁,都敢一战,都敢动手的气势!
伍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少年却直接无视,然后看着廿九,微微一笑!
“你可会习武?”
“不会!”
“可知道刀法?”
“不知道!”
“那爹爹找你干嘛?蜀都天才?”
“我也不知道!”
两人的对话显得有些枯燥和乏味,确实是很枯燥,很乏味,少年只关心武学,也只对武学感兴趣,而廿九因为对少年的残忍和血腥很不满,所以压根就不打算说什么,况且少年说的,他也确实是不知道!
“有脾气!那就来跟我比一套,赢了,你去见爹爹,输了,有命的话,你也可以去见爹爹!”
少年说的很淡然,赢他?蜀都天才俊杰无数,能够赢他的,一只手也数的过来,至于输了,还有命的话,那自然可以去见爹爹,但是少年从三岁开始便于神将府的军士动刀动枪,到后来,不知道死在刀下的已经有多少人了!反正没仔细数过,每日一次,从七岁开始,就很少败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伍婆的脸色变了,很难看,而周围的少年笑了,很好玩,至于廿九,不言不语,拔出了腰间系着的木剑,他很生气,在西山破院,他生气的次数少的可怜,但是师父和南师兄都知道,他要是生气了,那能量还是很可怕的,比如西山云海那一次,神圣银龙都要抖三抖!
“很好,木剑?你是在羞辱我吗?”
那少年怒喝一声,以木剑与他对战,在神将府,唯有一人,也仅有那一人用木剑与他对战,他是认同的,还是欢欣的,那人就是八臂神将陈锦川,是他的老爹,而此时,竟然有一白痴敢用木剑来挑衅自己,这是羞辱,果然是狂妄自大!
他原本只是想要羞辱这个白痴,此时却打定主意非要好好给这个白痴上一课,伤胳膊伤腿什么的,已经不足以泄愤了,他一把从身旁的丫鬟手中抓起自己的长刀,上面还染着上一位壮汉的鲜血,一滴滴滑落,显得很血腥!
伍婆还想说些什么,毕竟是老爷的客人,但是看着少爷的眼神,她识相的闭嘴了,这位小祖宗用这样的眼神,已经好久没有过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似乎是在于凌霄五公子的第一人风离比武时吧?
少年一把抓起自己的长刀,刀锋凌厉,这把刀乃是蜀都第一匠神亲自给少年打造的宝贝,取名就叫昊天,与少年同名,刀重五十八斤,乃是一柄钝刀,但是少年从三岁开始练刀,到现在,竟然生生用钝刀练出了属于自己的刀锋,异常彪悍!
他手握长刀,立于武场中央,冷眼看着武场外的廿九,没有挑衅,但是挑衅意味十足,廿九握紧了手中的木剑,竟然也没有半分的犹豫,放下廿八,卸下挂在脖子上的包裹,然后向着武场中走去,他并不是不畏惧,甚至每走一步,两股战战,但是他还是要这样做,因为他觉得少年太过暴戾血腥,虽然模样不俗,但是仿佛面露狰狞的魔鬼,他在书中修身养性,也希望世人皆是如此,少些暴戾,多一些淡然!
他不是为了给少年一个教训,只是希望能够如春风,吹一下该吹之人,渡一下该渡之人!
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