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仁启把自己打晕之后,虽说是把龙至男的魂魄给勉强抓了回来,但是,龙至男还是一病不起。
鸡血蛊只是起到了一个缓解伤口的作用,因为龙义林那一枪打的太致命了,所以要想完全康复,非蛊术高人不可治愈。
在我们这一带,要数高人,我说不上来到底有多少。但是,要数能治愈像龙至男这种病的高人,非与我们龙家沟毗邻的康县的赵先生不可!
后来我说听,龙仁启还魂之后,就紧急派人去康县请赵先生了,但是,去请赵先生的人还没回来,龙至男就已经断气了。
我大爷龙仁彪早已在30多岁的青壮年时期就已去世,只留下龙义勇和大奶孤独寡母度日,现如今,龙义勇才刚得一子,就遭龙仁启家的伤害,自然与龙仁启家不肯甘休。
龙仁启虽然在我们龙家沟只手遮天,但是,他还是不愿落上一个欺负孤独寡母恶名。其实,事情远非这样简单,龙仁启也不全是顾及名声,他更怕的是失去我爷爷龙仁海这样一个左膀右臂。因为,在我们龙家沟,谁不知道龙仁海和他的寡妇嫂子有那样一腿呢!
今晚时分,大奶带着他的儿子义勇和儿媳去找我爷爷。
一进门就悲腔似的喊:“他二叔!”
我爷爷从堂屋里出来,见是大奶,兴奋异常。
“你怎么来了?”
“跟你商量点事儿。”
“来吧,里面坐,义勇,义勇媳妇你俩先去灶窝帮着你二婶做饭吧,我和恁妈商量点事。”龙义勇夫妇虽已成家,但是,在龙仁海面前显然还是长不大的孩子。
大奶随着龙仁海进了里屋。
“他二叔,至男的事,怎么办?”
“至男真的不行了?”我爷爷显然还不知道最后的消息。
“是,已经断了气了。”
“嗯……这……”龙仁海握紧了拳头砸到沙发帮上。
他思考了片刻,恶狠狠地说:“这件事,我让龙仁启一下输个够!”
“他二叔,你说吧,我照着你说的办!”大奶表态。
龙仁海把嘴凑到大奶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详说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龙仁海龙仁彪这两门人全员出动,在龙仁启家门口扯起了巨大的白色条幅,上书十一个血红色大字:龙义林依法论处,血债血偿!
人群也喊起了口号,我、爸爸龙义云和我妈妈也在人群之中,并非是我们支持这样的举动,只是,我们这一门的人,在爷爷龙仁海的强势领导下不得不屈从他而已。爸爸这样做,也是出于不得已。
这时龙仁启乖地像个孙子似的从大门里走出来,前面带着的是龙仁海,他上前一个深鞠躬。
“仁海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仁启兄,我们家为你们家的工厂也出力不少,我们家待你也不薄,如今你这样欺负我们,那我们就不依。问问龙家沟的老少爷们,哪一个不知道我龙仁海是你龙仁启的人,但是,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还我公道,我不认你这个哥哥,你也没有我这个弟弟,你和龙仁峰斗,我平时也没有坐视不管吧,你平时里欺男霸女我不也是没有反对吗?你说,我够不够兄弟,够不够情谊?龙至男一个小孩子,我最疼爱的一个小孙子,你说杀就杀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王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不服,把四太爷请出来,如若不然,别怪兄弟对不住你!”
龙仁启见我们家全员出动,特别是我爸爸的这六个兄弟,一个个如狼似虎,他肯定不敢动手。再则,本就是他龙仁启家理亏,若是公了,占不了上风,龙仁启见龙仁海这样咄咄逼人,气势汹汹,就不免动起私了的念头来。
“仁海兄弟,我平日里是了解你的,也知道你对我的好,今天你既然说到这一步,你说怎么办吧?怎么办我都会应允!”龙仁启说道。
“好,那既然哥哥这样说,弟弟我就不客气啦。这件事完之后,你我还是你我,好兄弟还是好兄弟!”
“好。”
“……”
“你尽管说条件吧。”
“把工厂分给龙义勇一半,把巫蛊图章交出来!做到这两样,咱们两家两清!”
工厂财产倒是其次,龙仁启一听“巫蛊图章”这四个字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刚刚的爽快顿时化作了犹豫。
“这个……这个……巫蛊图章你是知道的,海兄弟,巫蛊图章不在我这儿!”
“仁启兄,别谦虚了,我要是不确定在不在你这儿今天不会说。”
“仁峰……”
“别提仁峰,龙仁峰什么都没有,这个我是知道的,宝灵针被大太爷带去了台湾,巫蛊图章在四太爷手里,如今四太爷又年事已高,恐怕早已传授给了你!”龙仁海说得异常坚定。
龙仁启还是心有不甘,此时,龙仁海示意他的几个儿子们对龙仁启下手,龙仁启的三个儿子也是摩拳擦掌,眼见着一声大冲突在所难免,龙仁启手一挥,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