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茜气急败坏的上了车,我也没再拦她,恐怕鲍娜发难对她造成什么伤害,转脸看了看,这里距演出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一旦鲍娜动手,我很难脱身。
“你锲而不舍的精神还真是让我佩服,不知你背后的东家到底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追着我!”
我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后退,只要靠近人群,我的安全保障就能提高一半。
可鲍娜貌似不吃这一套,只冷冷说了一句:“再后退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一愣,顿住了脚步,根据她冰冷的性格绝对做得出来这事,但心中不由冒起无名之火,自己生命任人拿捏着,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道:“我只是一个跟着唢呐班办活的,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干嘛追着我不放,再说我要钱没钱,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放过我好不好?”
“只要你跟我走,我不难为你!”
鲍娜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依旧按她自己的套路来,我冷冷一笑:“跟你走?让你们把我练成‘煞’?哼哼……”
我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心口,这是我经历许多事以后专门准备防身的,没想到用在自己身上:“如此我还不如死了让你们练成傀儡,这样也不会有被人操纵的痛苦。”
沉默片刻后,鲍娜道:“为什么抓你我也不知道,只是奉命而为,你怎样才肯跟我走?”
这问题问的有点白痴,我为什么要跟她走,明知道前面是死路我还要平白无故的一脚踏进去,不过鲍娜这番话让我联想到很多,首先她只是一枚棋子,但能让三品灵乐师做棋子的势力肯定不简单,再则他们要的是活口,这倒是给了我脱身的机会,只要冷静对待,未必不能将她一军,可眼下没有很好的办法,便开口道:“刚才的演员走了,只要你能帮我们应付过今天的演出,我会考虑跟你走。”
“你想死吗?”鲍娜顿时愤怒了,一步步向我紧逼,我已经能感觉到她身上扩散的杀气。
强力压制内心的恐慌,努力让自己不后退一步,同样冷声道:“我不想死,但你若相逼,我不死也死了。”
鲍娜停在那里,我们僵持了大概一分钟,她终于妥协了,不过我觉得自己对她提出了一个很无理的要求,她这样杀手类型的女人怎么能帮我应付演出,用刀子还是用枪?
我带着鲍娜走进人群,始终没放松对她的警惕,恐怕她对我下黑手,来到舞台前时,所有人都呆了,老表悄声道:“她谁啊?”
“鲍娜!”我回答。
“鲍娜,没听说过啊,张茜呢?”
“走了!”
“什么?”老表有点慌了,姑夫也过来把我拉到舞台后面:“怎么能走了呢,事主刚刚才点了很多歌曲。”
“没办法,我留不住她……”我无奈道:“把她定下的活都退了吧,她以后不会来了。”
其实这事我很惭愧,因为张茜的确是因为我才扔了这边的活,这事也不用向姑夫解释,大家都看出来了,也就猴子呆头呆脑的向我打听消息,并不停问她为什么要走。
我没搭理他,这时事主开始要求唱点的歌曲,小品演员也能应付,就是怕观众老看他俩会厌烦,这样砸的是自己的招牌,无奈,我只好商量和老表我俩交替着唱,毕竟现在班里形象较好,嗓子还可以的也就我俩,只是点个单里有很多女人唱的歌我们不会,还有就是唱完歌要有舞蹈表演,这绝对是个大难题。
“上吧,先应付着再说,不行舞蹈就跟事主商量一下换成小品。”
我说着便拿了话筒上台,谁知被鲍娜一把抓了过去走上舞台,然后给老表点了下头,示意他音乐开始。
说实话我根本没打算鲍娜能上台,之前还一直对她戒备着,虽然她会吹葫芦丝,并不代表能上台表演,尤其是唱歌,这样冰冷的女人能开口吗?不会她之前答应我就真的会做到吧?
演员不仅要有演出的功底,还要具备面对观众的心理素质,很多新人在家练习时唱的都很好,可上台后的紧张却时常出错,甚至嗓子都打颤。
这一刻都愣了,不知所以,我让老表让开电子琴的位置亲自给她伴奏,如果砸了也是我俩的事。
把匕首偷偷放在电子琴旁边,凝望了鲍娜片刻,我开始按下节奏键,并调节好速度和音调,以及要使用的乐器音色,然后弹起了过门。
鲍娜貌似真有些紧张,双手拿着话筒放在小腹,紧闭双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慢慢……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
鲍娜的嗓音堪称完美,细腻里面略带豪放,将这首金典歌曲唱的柔情似水,每一个音阶的高低把握相当准确,节奏感更是无与伦比,也许观众只能听个好不好听,但江湖人绝对能把她吐出的每一个字,和每一个音符的衔接准确度都品到骨头里。
我弹琴一般,只能按部就班的来,可此时却发现自己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