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成了我的心魔,时不时会叫上猴子去教学楼那里转两圈。
猴子快被我逼疯了,因为每天晚上去那里的时候他都感觉脖子后面凉嗖嗖的,还让我晚上不要叫他出来,否则就绝交。
这话我自是当成耳旁风,他在学校除了我以外没什么好朋友,还经常受欺负,虽然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但真正敢跟我动手的还没有,多少能照应他一点。
这段时间校长也经常把我叫去谈话,让我不要鼓动学生谣言的心里,这样对学校声誉影响极为恶劣,否则真的会让我退学。
明明白白做人,偷偷摸摸干事,我口头答应,晚上依旧会在教学楼转悠。
不过夜深人静的我也害怕,猴子又不肯出来,我们只好保持电话联系,五分钟我给他打一次,然后他挂死,如果超过五分钟我不打,他就会带上所有师生来找我。
重新来到操场,站在第一次见到红光出现的地方,教学楼那里一定有什么。
正思索间,一道低沉幽怨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快走吧,这里真的有鬼!”
声音响起的一刻我直觉得脊背发寒,头发都快炸起来了,回身看去,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她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垃圾桶,边走边不停念叨:“冤啊,冤啊……”
我越发感觉诡异,这阿姨大半夜不睡觉到处跑什么?不对,看这状态她应该知道什么才对。
“阿姨!”我低声喊了一句,快步追上去。
“阿姨,您怎么还不睡觉,天都这么晚了。”我接过她手中的扫帚和垃圾桶,帮她拿着。
平时见这位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是远远看着,没关注过,现在近距离相对,才发现她极为憔悴,双眼无神。
她什么都没说,拿出一张纸条塞给我,接过扫帚和垃圾桶又走了。
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在外省,好像很偏僻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我正疑惑,猴子来了,东张西望的,看那样子显然是很害怕。
“你跑过来干什么,怎么不打电话?”我问道。
“好兄弟有难同当,其实我也不想来,咱们快走吧,这夜深人静的太瘆人了。”
猴子原来胆挺大的,就是因为在寝室那一遭,他说怎么想都像是真的,对比我也只能告诉他爱信不信。
“哎,你这是什么东西?”猴子指着我手里的纸条问道。
“是一个地址,打扫卫生的阿姨给的!”
“她给你这东西干什么?”猴子说着拿到手里去看,突然惊异道:“这不是我老家的地址么,难道那阿姨也是这里人,那我们不是老乡了?”
猴子说这是甘肃一个偏僻的村子,他父亲年轻时从那里出来,后来认识了她母亲,这才扎根于此。
他前年去看过他的爷爷奶奶,那里缺水少粮,路非常难走,父亲想把二老接过来,但是他们不同意,说岁数大了,安安静静埋在老家就行,不想再给孩子添麻烦。
猴子越说越兴奋:“呵呵,又一个老乡!”
“什么叫又一个老乡,难道这学校里还有?”
问起这个,猴子变得自豪了,鼻孔朝天:“实不相瞒,校长的老家也是那里的,嘿嘿,知道以后他还答应把我的学杂费全免呢!”
看猴子那嘚瑟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爹是校长呢。
我将纸条从他手中夺过来,那位阿姨塞给我个地址到底什么意思,她怎么会知道这里有鬼……
带着疑问沉沉睡去,梦中,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看着我,又是她,虽然面容看不太真切,却能真切感受到一种哀怨不舍的情绪。
第二次梦到这个女人了,难道是什么鬼要给我托梦,可怎么有点眼熟的感觉。
醒来拍了拍昏沉的脑袋,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该起床上课了,靠,这一天天过得像做梦似得。
还没等我下床,猴子‘咣当’推门闯了进来,面色潮红,气喘吁吁。
“你大爷的,有病吧!”
我们几人都怒了,差点把心脏吓坏,有人则直接拿枕头扔了过去。
猴子没理他们,而是跑到我跟前急道:“坏了坏了,我老乡死了……”
“校长死了?”我猛然坐起身来。
“不是,是那个打扫卫生的阿姨!”
“什么?”
我赶紧下床,和几个室友向事发地点狂奔,学校老师已经基本在这里了,还有不少学生陆续赶来。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那张纸条还揣在兜里,昨晚的相见历历在目,眨眼人已不在。
死亡原因不明,这是最后定论,她膝下无儿无女,学校开了追悼会。
那张纸条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字迹并不秀丽,甚至写的歪扭七八。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终结,所以才给我她老家的地址让我送她落叶归根吗?
可这中间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鬼?她知道这里有鬼,是红罗鬼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