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静将两具尸体塞进坟穴,然后一把火点了,吓得我心惊肉跳,这老王八羔子干什么事都不提前说一声。
“你疯啦,就不能让我先带着这个人转移再放火吗?”
“别废话,快跑!”
王广静扛起昏倒的老头那叫一个箭步如飞,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把人家祖宗都给点了,等这家的人知道还不炸锅,肯定以为是仇人干的。
来到河边,将老头放上船,王广静用手指在他脖子处按了几下,老头深吸一口气醒了过来。
“老人家,还认得我吗?”
老头借着月光凑近仔细打量:“是你!”
“没错,是我!”
那天和张茜一起上船,遇见一男一女被警察抓的时候我就觉得老头不一般,因为太冷静,甚至对欲拼命上船的两人太过冷漠,我起身一边拉船一边道:“老人家,看你挺面善的,为什么炼制那东西?您最好老实交代,我身边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嫉恶如仇,刚才弄昏你算是手下留情了。”
王广静点燃一支烟默默抽着,我以为肯定会给老头造成不小压力。
谁知老头苦涩一笑:“罢了,都是命!”诉说中,这事竟和老太太有关。
老太太小名叫秀秀,他叫海生,年轻时候他们便两情相悦,谁知后来被他的好朋友给强硬霸占了,他们这一辈人封建,不敢声张,但海生还是欲找那人拼命,秀秀一次次的跪求,说为了她不值得背上杀人的罪名,这才作罢。
但是两人的感情一直都藏在心里,海生也因此终身未娶,可谁知秀秀晚年竟被儿子儿媳害死。
秀秀怨念不散,海生也痛不欲生,于是报警,可是尸体都火化埋掉了,哪里有那么好查。
海生想方设法延长了秀秀怨念的存在,并开始间接给警察提供一些证据,直到快被逼疯的一男一女在河边被抓。
秀秀的怨念消散,海生仍旧沉浸在痛苦中,他早年曾无意中发现过那座阴阳穴,本不想搭理,因为里面的尸体化成灵尸的时候,他们这一代人已归尘土,是非善恶身后事,与其何干。
不过痛苦中的海生终究着了心魔,那一男一女虽然被抓,他仍不甘心,要让他们死的更痛苦,于是扒出里面的尸体开始炼尸。
我们上坟时看到的青烟,不过是两具尸体吐出的尸气,早年养尸,尸气出来后便开始养灵,可也在这时候被海生搅了局,不得不说,他的化尸术很有一套,那么短的时间几乎控制两具尸体。
王广静鄙视的哼了一声:“愚蠢,真以为炼制两具僵尸就能报仇了,这东西一旦出来需要你实时操控,还没报仇就被人发现了,只需要一把火什么都玩完。”
海生道:“我知道炼尸不如炼傀儡,但傀儡操控的是活人,我没那个本事。”
“那你还真是想用这东西来害人了,看来留不得你。”
王广静说着提起棍子便走到了老头跟前,被我一把抓住:“老老爷,你干什么?”
王广静指着海生道:“他要杀人我不管,但想用那东西害人就不行。”
此时船已靠岸,我夺过王广静手中的棍子,对海生道:“老人家,那一男一女被警察抓情况你也看到了,秀秀的怨念已经到了他们近前,却迟迟没有下手,我想她还是不忍心,也定不希望你这么做,好自为之吧!”
宁静的月色下传来海生低沉的呜咽声,听的我既沉重又无可奈何。
“何必这样多愁善感,世上悲催的事太多,你同情不过来。”
王广静不说我还忘了质问他,我道:“你是不是天生的杀人狂啊,刚才要不是我那老头又被你一棍砸碎脑袋了吧。”
“在坟前我已经留他一命了,别不知好歹。”
我也懒得与他争执,想想他之前杀的两人,现在还不寒而栗。
这时候王广静递给我一支小唢呐,这种小唢呐我们一般称为三个梢,至于为什么这么叫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名字吧。
但这支三个梢明显要重许多,手感摸上去也不一样,王广静道:“别看了,这支唢呐杆是铜的?”
“为什么?”
铜的唢呐我也见过,但是很少有人用,要说原汁原味还是木质唢呐吹出来的好听,而且很轻便。
“正因为这支唢呐难吹,只要你能在这上面练出功夫来,不管二号头还是大海笛,你还不是嘴到擒来。”
靠,听着这么别扭,不过话倒是实在话,因为唢呐是越小越难吹,只要能用三个梢练出来,吹大唢呐根本不在话下。
“回到学校以后,除了妥条和上啃,你就是甩瓤子撇条也要练。”
“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你拉屎尿尿的时候也吹笙吗?”
“你还别说,我刚学的时候真这么干过。”
靠!
我双手架起唢呐,有模有样的将哨片放进嘴里,想起李庆海对我的冷言讥讽,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出来,等到像老表那样的时候就能鄙视他了。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