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间里坐下,刚摆上四碟瓜果,那在楼上打飞眼的女人走进来,身后跟着老*鸨。
刘基不认为这女人是走进来,因为她的腰肢很韵律的摆动着,如同杨柳在春风中摇曳,让人神恍智迷。
女人进来很大方坐在刘基身边,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吹气过来带着兰花香味。
老*鸨在后面笑眯眯对陈大魁说:“陈捕头,这是哪家的小白脸?过来就让我们香脂楼头牌香妮小姐迷上,奋勇要过来伺候这位小白脸。这可是香妮小姐头一次,往常都是客人在她门前排着队。”
随后问陈大魁要哪位小姐作陪,陈大魁说了几个名字,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老*鸨出去,陈大魁笑哈哈冲香妮道:“香妮小姐看上刘公子何处?如此钟情与他。”在这种地方不好称呼‘贤侄’,难免有为老不尊嫌疑。
香妮娇嗔望刘基一眼。
“刘公子刚进大门,身上显露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众多山花中绽放的牡丹,有自然而然形成的富贵与高雅光彩。看到他的眼睛,里面因聪慧而圣洁,因睿智而深邃,投射出来的光华,是我所见过的人都不具备。”
这马屁基本把刘基拍上天,然而风尘女子能说出这些话,说明肚子里也有料。
香妮将樱唇附在刘基耳边悄悄说:“你虽然见识过儿女情长,却是第一次上这种地方,待会一定让你尝试风尘女子的别样风采,嘻嘻。”伸手含笑在他大腿上来回摩挲。
这个举动让刘基某个地方,‘蓬’的蹿出点火苗。
没多久又来了三个女人,望见香妮坐在刘基身边,很识趣坐在陈大魁边上。她们刚坐下,下人开始往桌子上摆酒菜。
陈大魁举杯开席。
酒过三巡,有个叫小红的姑娘对香妮说:“香妮姑娘的琴艺很好,何不弹奏一曲让两位贵客欣赏。”她这么要求也是捧香妮,能坐上香脂楼的头牌,并不仅仅是靠姿色。
香妮自当欣然同意,搬来筝琴,展开玉葱般的长指,灵巧的弹奏起来。
弹的是曲《高山流水》,还不时向刘基抛去媚眼。刘基很心领神会,知道她把自己当作知音来看待。她弹琴的技艺确实高超,他听得入神很陶醉。
曲终回到刘基身边,心中充满好感的他,已不再对她矜持,手揽上她的蛮腰,发出寻欢的信号。
刘基与陈大魁吃饱喝好,当晚夜宿香脂楼。
风尘女子身上的味道,与良家女子截然不同,虽然放浪形骸,做起来又婉转含蓄,居然能把正反两方面一齐体现出来,让人欲罢不能。
刘基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风格,与香妮足不出门,在房间里待了四天四夜。
这对狗男女受得了,可别人受不了,‘狗男女’三个字是有人在楼下破口大骂出来的。
破口大骂的人,老*鸨惹不起,因为此人是蒙古人,名叫特木尔。
这小子是个八品校尉,在婺州领兵三百。来香脂楼也是找香妮,等了整整两天,实在忍不住就在楼下发飙。
老*鸨慌忙来到香妮门前,敲开房门。首先出来的是刘基,正与香妮情深意浓,无端被打扰,脸上很是不耐。
又听闻特木尔骂自己和香妮是狗男女,不由心头火气,腾腾下楼,来到特木尔面前。
元朝的时候,统治者把下面的人分为好几等,蒙古人最高等,色目人第二等,汉人第三等。作为高等人的特木尔,平时在汉人面前骄横惯了,见来人到了自己面前不施礼,还怒目相向,心里很是不爽,挥拳就向来人身上招呼。
没想到对方身形一纵,在不明状况下,胸前挨了一脚,踉跄后退几步。
这是特木尔在汉人面前,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待遇,勃然大怒拔出身侧的大刀,又向对方扑去。到了面前,举刀向对方砍去。
刘基沉着望着刀锋所向,拧身扭过避开刀锋,再次腾身跃起,一个后踢踹在特木尔腰间,将他踢了个狗啃屎。
特木尔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瞪了刘基一眼,转身跑出香脂楼。
老*鸨在旁边吓得脸色变了,刘基安慰她没事。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这已经离开温州地界,不知道其木格的叔叔布日古德名字,在婺州管不管用?
合计刘基一直想着吃软饭,虽然当时没有吃软饭这个说法。
老*鸨见他神态自若,以为真的是有恃无恐,也就跟着不在意。
谁知刘基这个算盘打错,刚回到房间与香妮调情不久,房门刺啦啦被人撞开,涌进十几号大兵,全部端着长枪,把刘基团团围住。
为首正是特木尔。
只见他手一挥:“把这个叛逆带回兵营里去。”元兵听令,挺枪就要来拿刘基。
房间空间相对狭小,刘基被十几杆长枪抵住,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危机时刻,门外传来陈大魁声音。
“慢着。”
接着陈大魁走进房间,后面跟着七八个捕快。特木尔刚到香脂楼找刘基闹事,老*鸨就着人给陈大魁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