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翠兰见状有些疑惑逐问道。
施中诚知晓此事的重大,左右看了一眼,见还有几人不甘心的偷瞄这边,低声说,“回去再说。”
步婉秀眉微皱,小巧而高挺的鼻梁抽了抽,嘴巴轻抿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刚才施中诚喊了一句陈国士后,她便紧张的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陈大哥出什么意外。
知道有大事,三人一路上也并未多聊天,只是加快脚底的步伐,使其能够更快的赶回武馆再说。
没过多久,就赶回武馆,推开大门,刚跨进去步婉就急迫不已的追问道,“施中诚,陈大哥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见步婉一脸担心,微张着嘴抽吸,双眼满是害怕。施中诚内心不自觉的泛起一丝妒忌,从来都未见她如此关心过一个人,撇撇嘴有点没好气道,“没啥,陈国士他在北平杀人了。”
“什么!杀人!”翠兰惊讶道。
“杀人!”步婉一脸惊骇,随即眼角泪花泛起,一滴滴透明的水珠顺着皎白如月的脸颊缓缓滑落,低声抽泣道,“陈,陈大哥怎么会杀人呢,他。他怎么样。”
翠兰是个农家妇女,步婉自幼家贫,在场中只有施中诚念过几年书识的字。他见步婉如此关心陈国士还未她掉泪,心里的妒忌与莫名的不爽就然而生,张嘴胡说道,“陈国士死了,报纸都写了的,你看这张照片就是他的遗照。”他一指照片上山本一郎倒在血泊中的照片。
“不可能,不可能。”步婉拼命的摇晃着脑袋,那几缕扎在发卡里的乌发随着晃动,渐渐散落,披在肩上挡在额前,捂着嘴不愿意相信那个一向无所不能的陈大哥会死。
翠兰倒是镇定不少,一把夺过报纸,仔细观察起上面的图片,摇头说,“这好像不是国士,你们看这人身上穿的是军装,而且头发和陈国士走的时候也不一样。”
“他去北平都有半个月了,这头发自然是要剪剪的,衣服可能是随意穿上的谁知道呢。”施中诚瞅着她柔柔弱弱哭泣的模样,怒火油然而生。
“不行,我要去问问大胆。”
翠兰一听在理,心里也开始慌了起来,急忙迈开腿往大堂奔去。步婉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空留下施中诚在原地踹这地板泻火。
“大胆,大胆。张大胆你快给老娘出来!”
张大胆与陈国士二人正帮姚绮梅安排好卧房,俩人并肩走出后院,恰好听到前堂翠兰那母老虎一般的声音。
“呵呵,现在这屋子太大了,你嫂子说话的嗓门也渐渐大了起来。”张大胆尴尬的看了一眼正咧嘴坏笑的陈国士,憨笑俩声解释道。
“没事,你快去看看吧,嫂子可能有要事找你。”
“行。”
目送张大胆走远,陈国士摇头苦笑,当年那个在法国战场上驰骋的汉子自从娶了媳妇后,咋就变的如此这般呢。
张大胆跑了一会儿,瞥见自家媳妇后,咧嘴笑着问道,“媳妇叫我啥事?”
“呜呜,大胆。国士,国士他死了。”翠兰原本镇定的神色在见到自家掌柜的后,再也绷不住了,嘴角一垮,俩眼一酸,扑倒在他的怀里发生大哭。
他还从未见过翠兰向今天这样哭的这么凶,疑惑的同时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哭啥,你说国士死了?怎么回呢,我刚……”
还未等张大胆说完,跟在翠兰身后的步婉刚跨进前堂的门槛,就听到翠兰那哭泣的嘶喊,呆呆的愣在原地,双目空洞,一时间整个人尽然完全放空,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张大胆说话后才哇呀一声大哭起来,随即就跑过去抱着他继续哭。
听到前堂的动静后陈国士缓步从来,见一大一小俩个人都趴在张大胆身上落泪痛苦,摸了摸脑袋疑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哭什么。”
“陈国士!”施中诚刚跑进屋内,就见陈国士站在后堂门口惊呼道。
步婉哭花了脸,在听到熟悉至极的声音后,又听到那三个字,抬头一看,那站在墙壁左侧之人,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牵肠挂肚,刚才还为其嚎啕大哭的陈大哥么。“陈大哥!”
一步,俩步,一跃。
她整个人似一朵水莲花一般飞扑向茫然无措的陈国士怀里。
“步,小婉怎么了,你和嫂子怎么都哭了?”步字刚脱口,陈国士念头一变,急忙改为说道。
“陈大哥。呜呜。他,他说你死了。”步婉缓缓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坚毅帅气的脸颊,再说到死字以后,又勾起心底的悲意,一头埋进宽广而有结实的怀里。
陈国士一脸柔和的摸了摸步婉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顺着刚才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施中诚尴尬的站在原地,俩手不知所措的交缠在一块,后脚跟时不时的踮起。
“那。那个,我看报纸的时候没看仔细,还以为你在北平遭害了。”
“这样啊。”陈国士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头冲着张大胆和翠兰说,“大胆你和嫂子先回房休息一下,等晚上的时候大家再在一块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