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自被李尧臣护送着来到天津后,陈国士便带着幻想少女姚绮梅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段时间,等着清晨发往上海的列车。
原本计划着要上火车,票都买好了,俩人也赶到了车站。却不想北平那边一早就发来了通缉令,贴在告示牌上的头像只用毛笔随意的描绘了几下,虽不太像他,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到第二日的火车后才动身。
事情太过突然,回来也比较仓促,在天津的时候陈国士是想着发一个电报到上海通知一下张大胆的,可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毕竟已经要出发了,更何况当时满大街都是通缉告示,他就更不敢在外面瞎晃悠了。
上海吴淞口火车站。
天刚亮没多久,一辆从天津开来的火车到站了,哗啦啦的一群人从车子休息室内冲了出来,大都是来接亲朋好友的,其中自然也有一些手脚不干净之人。
陈国士挤开人群,一手拽着个箱子,一手死死的牵着身后的姚绮梅。好一会儿后,才算挤出这人山人海,比较现在都十八号了,这二月一日就是春节。
他来到车站外面,寻了个地方歇脚,双目放空,一时茫然无措。
“大叔怎么了?”姚绮梅对周围一切都很陌生,又非常感兴趣的四处瞎看,察觉到身侧的陈国士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
陈国士啊的一声回过神,逐想起一件事情,“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张大胆新的住处。”
“张大胆。”姚绮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还有人取名叫大胆的。
“算了,先去精武会吧,想来霍大哥应该知道。”当初离开前,陈国士找了一趟霍东章,叫他有空帮一下张大胆买房子开武馆。
姚绮梅对精武会这个名字很耳熟,仔细一想不正是当初那个打倒俄国大力士之人开的么,“霍元甲么?”
“咦?你怎么知道的。”他惊讶问。
她解释道,“我家有很多报纸,我无聊的时候就会看一看,恰好翻到了当时霍元甲打败俄国大力士的报道。”
“这样啊,我们走吧。”
陈国士一提木箱,一手牵着姚绮梅,刚准备动身,就见身边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带着个圆顶草帽,一身略显破旧的棉外套,搓着手问,“先生小姐,坐车么?”
侧目看去,只见一辆人力车正停在那人身后,低头望了一眼姚绮梅疲惫的神色,点头说,“行吧,你带这位小姐上车,我在后面跟着。”
姚绮梅对外人大都还是文文静静,不说话的大家闺秀,缓步走上车子,屁股刚坐下,忽然问道,“大叔你不坐么?”
“你坐吧,我不累。出发吧。”他和人力车夫说了一下精武会地址,便紧紧的刚在车子后面,速度堪堪与之持平。
上海精武体育会二楼,因为学生们大都回家过年,除了极少数家住附近的人还时常过来练武之外,再也无其他人。霍东章此时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品着小茶,吃着瓜子,嘴里时不时的哼道俩句戏剧。忽然一人影从楼下快步走来,头刚探出楼梯,冲着霍东章焦急的说道,“师傅不好了,师傅不好了。”
“刘启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被人打扰,霍东章面露不悦呵斥道。
刘启一指手中今日大公报报纸上刊登的一则新闻,“师傅,陈,陈先生他被抓了。”
“什么!国士!”霍东章原本悠哉的神色大变,吃惊的一把夺过刘启手中的报纸,望着报纸封面上的大字,“北平六国饭店惊现凶杀案!”文字左侧陪着一张尸体倒地的照片,黑白模糊的纸张上可以清晰的看出那人身穿军装,地上有不少黑不溜丢的东西,想来是血迹。
霍东章颤抖着双手念道,“一名中国籍男子与傍晚六点多钟在六国饭店的舞厅用剑刺死一名日本籍军官。被杀者叫山本一郎,是日本驻中国陆军中尉,进过本报多番走访调查,杀人者名叫陈国士,男,二十岁,一名武人,民国六年曾与法国当过俩年华工。”
“在法国期间,曾经获得过法国骑士勋章,高等骑士勋章,据悉这种勋章只有法国以外的人所能荣获的最高勋章。在场一名法国军官当场认出陈国士,高呼其为‘战神’,听他说德军B线的最高指挥官贝尔就是陈国士带人去刺杀的。”
“……最后不得不提一下有趣的事情,当时陈国士与山本一郎并未有直接的矛盾,而是由于一名日本关东军中尉调戏一名少女所引发。当时陈与山本俩人是相约决斗,最后山本貌似不敌,他身后的一帮日本军官上前帮忙,在混乱中陈一剑封喉割断了山本的喉咙导致其死亡。本报报道前陈国士并未被抓到还在逃亡中,望大家遇到后请立即通知当地的警局与巡捕房等。”
读完,霍东章缓缓放下手中的报纸,从开始看到结尾这眉头紧皱一直绷得紧紧的,长叹一声,“国士糊涂,糊涂啊。”
“师傅,陈先生真的是杀了人么?”刘启刚才没看全,只是扫了一眼标题就被霍东章拿走了。
霍东章一点头,无奈道,“不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