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待陈国士不知所措,无从下手选择的时候,只听孙禄堂大叫一声,“等等!”
三人齐齐侧目望去,只见孙禄堂他又道,“国士,你爹是不是叫陈子明?”
“我爹?他叫陈子明?”
陈国士刚穿越到民国的时候,这具身体的记忆不曾保留,一直都不太清楚过去的种种,现在突然听孙禄堂提起他爹,还说出姓名,不由大惊。生怕那个什么老爹陈子明跑来认亲,发现自己不是他儿子。
“嗯?怎么?你爹不是陈子明?”孙禄堂眉头微皱,方才李存义和尚云祥俩人收徒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弟子陈子明。当年陈子明妻子苗氏生子时,他就在一旁,这国士之名还是他取得,前俩年陈子明一封信从湖北寄来,说自己儿子失踪,还望师傅托人找找看。
陈国士在这一刻心里很纠结,到底该怎么说,看孙禄堂的样子应该是认识陈子明的,到时候要是叫来碰了面,那人怎会不识自己的儿子,就算过了俩年多,这外貌总归变化不大。眼珠子转了转,深思熟虑后,决定还是用以前看电视剧里的老办法,装失忆!
“那个,孙师傅,在下前俩年人在法国,不知什么缘故这头被撞了一下,记忆全失,只留下武功的记忆,人和事都忘记了。自从回国后,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身份,也一直在找寻父母,至于你说的那个陈子明,好像,好像……”
说到这,陈国士假装头疼,急忙捂着脑袋蹲下身子,大声嘶吼,“啊,头好痛啊。”
“让我看看。”李存义学过点医术,见他五官扭曲,好似疼得厉害,快步走去握住他的手,号起脉来。
尚云祥还搞不清楚状况,走近问道,“怎么样,这孩子怎么了?”
孙禄堂也是一脸焦急的在一旁看着,暗自责怪自己,别好好的一个人给他问傻了。
“嗯。”李存义摸着下吧黑白胡须,沉吟一声,收手严肃道,“号不出来,身体很强壮,很健康,脉象稳定,看不出有啥毛病。想来是当年头部受伤所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只是不知是常犯,还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所犯。”
“来人啊。”孙禄堂叫了一声。
“孙师傅,怎么了?”从屋外走进一人,问道。
“你把这人带到客房休息一下,顺便派人去医馆找大夫过来看看。”
“是。”
陈国士被武士会会员带走后。李存义询问道,“福全,这,你认识这孩子的父亲?”
“嗯,应该是他。”孙禄堂再次深思了一遍,把陈子明年轻时的样貌和陈国士一对比,的确有那么点相像。
“哦?那个陈子明是谁啊?”尚云祥在一边不解问。
“都快二十多年喽。”孙禄堂轻抚胡须,追忆起当年的事情来,“那应该是1898年,郭师去世不久,我刚得《解说形意拳经》总纲。当时我在一家武馆授艺,一日,来了一个文人,点名说拜我为师,我看他一脸正气,不似歹人,便收他为徒。那人就是陈国士的父亲陈子明。”
他走到桌前,拿起一杯茶喝了俩口又说,“教了他俩年多,当时他妻子苗氏与他一同来的京城。俩年后,他的儿子出生,叫我给小孩取个名字。恰好那年八国联军攻打北平,那夜我又再看《史记·淮阴侯列传》,见文章中写到,“诸将易得耳,至如信(指韩信)者,国士无双也。便给婴儿取名为国士,寓意振国保家唯一人尔。”
李存义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茬,想到陈子明和孙禄堂的关系,在一想陈国士和陈子明的关系,苦笑俩声无奈的道,“福全,你这个名字取得好啊,这孩子虽接触时间极短,但看他精气神齐足,一脸正气,又是一表人才,想来当得起国士无双这四个字!”
一侧的尚云祥也想明白其中的关系,跟着苦笑道,“师兄啊,师兄,你啊真是老谋深算,十九年前就铺好了路,就等着人上门拜师了。”
“哈哈,那里那里,当年我也只是一时兴起,给小孩起了这个名字,没曾想十九年后与这孩子又能再见。”孙禄堂开怀大笑,很是佩服当年收了陈子明为徒,现在又多个资质奇高的徒孙,难怪陈国士会郭氏形意拳,原来是他爹教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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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北平中华武士会后屋客房内。
陈国士四肢张开,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好不舒服。望着屋顶上面的一处蜘蛛网,渐渐陷入了沉思。没想到自己和孙禄堂居然有这个缘分,这具身体的便宜老爹也是他弟子。
数个时辰前,派人请来的大夫看了看陈国士的面相,号了号脉,在问了一遍他当年是怎么受伤的后,就说这孩子得了失魂症。如果按照洋人的说法,那就是选择性失忆,可能当年因为某些原因,让他对家庭父母有了些怨恨,在头部受伤的时候,就选择性的把那些不开心的事,不想见的人给遗忘了。
陈国士当时高兴坏了,心里一直在想,这个大夫是不是上天派来的救兵,居然给了他这么好的理由。
大夫在开了几服药后,便嘱托孙禄堂等人,说这失忆症不似别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