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独自坐在办公室内,手里攥着易星留下的资料,却迟迟没有打开。我觉得自己应该安静下来,不能这么盲目了,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寻找真相,我几乎没有任何选择的横冲直撞,现在都有点找不到自己的节奏了。
即使这些资料有再大的诱惑,我也应该像戒除毒品一样远离他们,否则我将会湮没在这些毫无头绪的线索之中。
索性,我将资料锁了起来。
回到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上,蝎子脚不知去向,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五贝勒同样也跟着消失了,我有一个直觉,佛爷如此轻易盗得古书,说明蝎子脚在有意为之,他将这么机密的事情透露给我可以说明两个问题,其一,他清楚甚至比我清楚我自己应该去找什么,其二,他在知道机密的情况下没有去寻找,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而此刻,他应该也在前往南方的路上了。
“他为什么不愿意现身与我们一起呢?”这是我最大的疑问,难道是身份不允许,还是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也许是他觉得,江湖中人解决事情的方式与我们不同?”千万个问号在我的头脑中乱撞,但始终没能得出一个结论。
第二天,尉迟风的结果终于出来了,但换算成现在的坐标后我们却傻了眼,因为从地图上寻找那个坐标后,发现它并不在中国境内,而是在缅甸最北方,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原始森林……
“靠,这里应该是野人山的腹地啊!”李然看着军用地图说道,“怪不得……这里几乎是人类禁足的地方,想当年中国远征军被日本人逼到这里面,几万人的队伍,走出来的不足一万啊。”
我也听说过关于缅甸北部野人山的情况,原始森林、雇佣兵藏身处、人类禁区……这些字眼无论哪一个,都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挑战。
“为了藏个东西,古代那哥们也是煞费苦心了,估计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吧。”佛爷赞叹道。
“肯定不小,你想想,携带枪支的部队都能受到这么大的损伤,一个古代的船队能有多大能耐?我都纳闷,古书上说那位高官后来消失了,是不是就死在那里面啊?”李然推测道。
尉迟风迟迟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而我,却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冒险,当然,我不是害怕,而是我知道,如果我坚持前去,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支持我,但我却不能保证全身而退,若是失去了其中的某一位,我会后悔终生的。
“怎么?想打退堂鼓了?”尉迟风问我。
我不知如何回答,打心眼里,我是想去试一下的,也许在那里我会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只是,成功的把握却寥寥无几,也许,这就是蝎子脚拉上我的原因吧。
“刘哥,你等这个机会都等了那么久了,再难也得试试啊!”李然明白我的顾忌,他表示无论如何都要陪我去一趟。
佛爷没有说话,他习惯于这样,只要我说,他肯定立马动身。
“我不是想打退堂鼓,而是考虑这次的胜算。”我摇了摇头,在真相和朋友安危之间,实在难以抉择。
“听佛爷说你之前当过兵,不至于这么怕事吧?”尉迟风的意见倒是很坚决。
“滚一边去,怎么说话呢,刘哥是怕事的人吗?”李然想要发作,但被我拦住了。
“好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若要走这一趟也行,但必须得做好安排,佛爷,你在南方有没有道上的关系?”我问道。
佛爷点了点头,“有一个关系很铁的兄弟,在北方的时候我关照过他,算是过命的交情,为人也还不错,现在他在那边也有点气候了,能用的上。”
我点点头,“交情归交情,我们也不能少了人家的好处,到时候安排一下,我们可能需要多点人手。“
“这没问题,我来安排。”佛爷说。
“李然,这一次你不能去。”我突然说道。
李然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我会把他留下,而我的这个想法却是思量很久的,我必须给自己留点余地,而李然就是我最终的那根稻草,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情,我真的没有任何把握,留下李然,算是给自己留下一点希望。
李然不同于佛爷,他没有询问其中的缘由,而是悄声走开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也想到了我这么做的原因。
“什么时候动身?”此时,尉迟风突然问道。
“今天晚上。”我回答。
佛爷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又突然站住了,“刘哥,我在带个人?多个人手多点机会。”
“什么人?”
“我的一个保镖,杀过人的主,对我很忠心,关键是这个人很能打。”佛爷说。
“好吧,但是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去向,另外,你先跟你南方的兄弟打好招呼,最好隐秘一点,我们先去跟他接头。”我说道。
“知道了。”
此时,尉迟风还在悠闲的喝着茶,一副眼镜慵懒的挂在鼻梁上,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没多大兴趣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