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没有那份勇气。
好久之后,才重重的泄了口气。
“只能认命了,希望刘甭真的是一位明主!”
…………
摸了摸手中的匕首,苏月脸上露出一抹挣扎,原本被磨破的肌肤已经开结巴了,这等良药,也只有王宫中才有了。她这会思绪万千,却总是没能下定决心,刺杀刘政。
他就在眼前,毫无防备,后背露在眼前,只要轻轻将手中的匕首一推,他必死无疑。
然而,她没有下手,苏月虽然才进王宫一天,但是王宫所有侍女护卫,对刘政无不推崇敬爱有加,脸上那份喜悦,眼中那股从心底的尊敬,和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相比,那种死寂沉沉,空洞无恋的眸子,那画面太美,苏月不敢再想。
“怎么,不打算杀我了?”刘政转头看了一眼苏月,继续往前走去。
听到这个声音,一股恨意在她心间汹涌,咬了咬牙,将这份滔天恨意压了下去,苏月轻哼一声,说道:“看在你放我一命的情况上,加上这次还得由你带路才能拜祭我的伙伴,这次放你一马。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哼!”
说完,撇了撇嘴。要不是你答应能出宫拜祭同伴,老娘才不会跟你客气。
刘政扶着腰间宝剑的手,不禁松了松。他眼眸子轻轻一瞥苏月,暗道:看来必须尽快进入锻体境了,不然,自己的安全完全没把握,若是每次都用命圭玉,实在太不值得。
宋谊则是一直低头思虑着,并没有关注着刘政,他这会还在思索怎么才能把计划完美,怎么才能实施下去,怎么才能取得胜利。
一路无话。
……
默默无言。
一眼望去,全是土丘,也是坟墓!
站在一堆坟墓前,刘政一行人都沉默着,这些土丘没有墓碑,不会有名字,更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的生前,而看这些土丘的翻土,自然是新的,酷热将水分晒干,却没有带走那份痕迹。
苏月跪在他们面前,眼泪不尽地从她漂亮的眼中流了下来,划过受伤的脸颊,最终滴入泥土。她声音有些哽咽,好几次开口,都没用说出话来。
很艰难,他们死了,我还活着,明明有机会再刺杀一次,报他们生前的夙愿,可是我没有动手。我是个懦夫,没能给你们报仇!
很艰难,真的说不出话来,看来我真的无脸以对你们。辜负了你们的器重,辜负了你们的厚爱……
很艰难,眼泪明明流个不停,为什么我还是哭不出声来!?
很艰难……
看着自责的苏月,刘政没用上前安慰,更没有抱住她让他哭个痛快的意思,这些事情,他不会再做,前世已经做的够多了。而且,情绪失常下的苏月会不会捅刀子,心底也没什么把握。他抓了把泥土,捏了捏,放进一个锦囊之中。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刘政凝视远方,无数的土丘,无数不知道姓名的家伙们,他们静静的躺在黄土之中,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是怎么死的,生前有过什么。
这个地方一望无垠,慢慢全是土丘!有旧有新!低沉而沙哑的哭泣声,在身后慢慢传来。刘政的思绪也飘向了远方。
……
“什么?你要重建少府?还要经商?做商队?”
刘鸾雷霆大怒,对着一个十岁不到的少年咆哮而出,愤怒的火气烧得他脸色通红,那份火气并没有就此而已,更是把他胸腔拉的像一个炉相一样,剧烈的抽呼着。
然而,少年脸色并无畏惧,这种足以让任何少年胆战心惊的愤怒,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用处,他神色平静,正是这份平静,更显出眸子中那份坚定,他清脆而稚嫩的响起,语速平缓而清晰:“父亲,少府是当前强化汉家刘氏宗室的最好手段,而给孩儿经商却是富裕国库的最快途径!”
刘鸾听罢,更是愤怒,手指指着刘政,来回踱步,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血丝密布,他声如雷霆,大喝道:“来人,把青云尺拿来,孤要看看这逆子还敢不敢这么嘴硬!”
从来都是溺爱有加的刘鸾,更没有打过刘政的刘鸾,这会儿,怒气澎湃之下,已经生出鞭打之意,要狠狠教训刘政。
怪不得他,重建少府可不是小事,自从济北国当年有过谋反,被判定之后,少府也不再复建,自然是一片凄凉荒地。
最重要的是,经商!
与民夺利是小事,而是经商这种人的性情和地位,说得好听点是豪强,说得难听点,不过和骜婿差不多样子,不论哪一样都不是刘氏宗亲能做的。
商人?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没情没义,贱民尔!你堂堂一个汉家嫡子,不愁吃穿,居然想做商队?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