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奏。”一位中年出列,身穿朝服,整齐端正,脸上一丝不苟,正是执金吾,岳青,他是卢城的二把手,也就是田闵的副手,整个卢城大小事务皆有他出手。他深知田闵倒了,自己再上一步就不难。但是,总要有所表现不是?
城令,执金吾,这两个官位有点重复,不过,这也是权利的制衡。
做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作为一个人生赢家,汉武帝刘秀当年如是说道。
那么,我岳青,再进一步有何不可?理所当然嘛。这般想着,在刘鸾点头后,稍微斟酌下言辞的语速,说道:“启禀大王,昨日世子被刺杀一事,在下官连夜追查下已有结果,共计包庇罪,共犯,一共一百二十人。捉拿归案之时,胆敢拒捕,已被下官下令诛杀,这是名册。”
刘鸾一听,赶紧照了照手,老太监簿平连忙接过名册,递给刘鸾,将其名册微微扫了一眼,哈哈一笑道:“此等逆贼,死不足惜,到也便宜他们,哦,岳金吾辛苦了,你先退下。”
看见效果已经到了,岳青心中微微一喜,欣然领命,称诺拜退。
“微臣有奏。”太尉,屈卜走出列来,对着刘鸾一揖,说道:“大王,近日盗匪猖獗,竟占山为王,祸害百姓,朝廷几番剿匪,受到粮草掣肘,频频失利,更使得悍匪狂妄,加长其士气,已全然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劫掠百姓,洗劫良家,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秋收在近,粮食一旦落入其手,恐将行逆天之事,此时不将匪徒一一扫除干净,后患无穷。微臣,上谏,剿灭匪贼。”
刘鸾将名册丢到一旁,神情微微一凛,这些年天灾不断,无数难民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之事屡屡发生,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去年就有过一次围剿,然而这些匪贼的逃跑本事一流,每次剿匪化整为零,一旦,军队一走,马上聚众闹事。
对此,军方颇为无奈,剿匪需要粮食,用兵也讲究时节,加上天灾连连,粮食匮乏,赈灾也耗尽了几年的存量。军队耗费颇大,不管是甲胄的维修,兵器的护养,加上一些克克扣扣的官员们抽私,一场围剿行动下来,耗费的粮食、金钱,数目巨大。
但,即使如此,仍然要剿匪,剿贼。非如此,怎么展示朝廷威严,怎么展示大王能力。那一群奸商豪强,家族、侯爵这些贵胄们,这一瞧,哟,这大王不怎样嘛,一帮小小的贼子都收拾不了,还想让我们服你?门都没,一转头马上阳奉阴违,狠狠吸掉济北国的血量。
刘鸾沉思一会,说道:“屈太尉,可有良策。”
屈卜将奏折递了上去,说道:“下官从去年剿匪之后,一直思虑此事,所幸,得出三策。请诸位静听。”
“这第一策,乃是下策,和去年一样,十万兵马在卢城出发,以绝对的兵力围剿济北国全境的匪贼,展现朝廷的威严,将这些贼子绳之以法,以儆效尤。但如此一来,便和去年一样,声势虽然浩大,却也要耗费无数粮食,钱财。”
“这第二策,为中策,派遣一万精锐将士,各自散布全国境内,以奇袭为主,主要剿灭几个大山寨,然后将消息散布出去,在适宜时机,将其安抚劝降,收纳匪贼,许诺不计前嫌。这样一来,可以减低军队耗资,更可以获得民心,收拢难民、匪贼,赐予田地种植,如此,不但可以剿灭匪贼,更可以安定民心,富国强民!”
“这第三策,为上策,此策非政世子亲自不可,众所周知,少府重建以来,不断获取巨利,比国库每年上收的贡税都要多。如今不但甲胄精良,粮食巨多,更有一千骑兵。”
“若此事交给政世子全权处理,一来可以给予世子更多的历练,二来,少府获利无数,钱粮颇丰,可出此次军资,三来,政世子有一千百精锐骑兵,是济北国当前急需军队,如此方能做到奇袭之效。这样,国库不需耗费钱粮,可以放开手来赈灾,又能扫清寰宇。一举数得!”
屈卜说完,对着刘鸾一揖。
倒是刘政神色不自然了,这明显给自己争取资历啊,这件事做好,不但名声变好,更可以在军中培养亲信,而且,全国境内剿匪,各个城池官员心中不禁有所畏惧,对以后自己正位之时,有莫大好处。
剿匪,无非杀和抚,这些匪贼中心汉室也有不少,落草为寇不过是情不得已,若能安抚下来自然是极好的。
刘鸾本意也不想过多杀戮,这样又能给自己孩子争取资历,资本,又能对他一番锻炼,日后退位,也不怕他孤立无援,受这些老资历的官员掣肘。当即抚掌而笑:“此策大善!屈太尉不愧是吾国名将。”
大司徒许愠一听,顿时脸色不好了,本来就不喜刘政,抢自己钱袋子就算了,还将国库和少府,内库分的干干净净,这些年来,愣是没能在他手里获得一分钱,心中不忿可想而知。但他知道,大王已经决定了这个计划,他再反对,也是没用的。
可不管许愠脸色如何,百官也需要变态了。
“大王圣明!”
“大王圣明!”
一群官员齐齐一揖,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