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确定王二说他在这里遇见何童了?”崭新的小车内,一个身着深蓝色锦袍的男子将手随意搭在半开的车窗上,缓缓移开口中泛着青蓝色烟气的水烟,瞟了一眼副驾驶上忧心忡忡的部下,悠悠的问。
副驾上宛如丢了魂儿的同伴应声畏畏缩缩的道:“出事那条我给王二打电话他就是这么说的!”
锦衣男子呸了一口,没好气儿的道:“最近还真点背到了一定程度,收购姓方那娘们儿的破楼不如意,想吓唬她一下还闹出了人命!现在还要找她帮我算算,真是晦气!”
一旁的同伴心有余悸的道:“苏老板,那我们也没必要大晚上跑过来呀?”
苏老板悻悻的斥责道:“你懂什么,老子还要参加杰出企业家评选,若是被别人知道我这么迷信,那些撰文的又不知道怎么说我了,很影响名誉的!”
副驾驶上的男子不再言语了,苏老板吸了一口水烟,四处嗅了嗅,疑惑的问:“李伟呀,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儿?”
“老板就是老板,鼻子比狗还灵!”李伟哆哆嗦嗦的道:“我都快冻僵了,哪还能闻出个什么味儿!”
李伟是不满的,按照正常逻辑这个时候早该在家舒舒服服的睡了,结果苏老板一句话,他又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工作多,没提成,大半夜还要从被窝爬起来,顶着严寒在这里体验秋夜的寒冷,苏老板抠门到了极致,连个暖风也不给开(估计也没有)。
李伟还在抱怨着,凄苦感丛生,头也由自主的靠在了车窗旁,苏老板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因为那股子焦臭味儿越来越浓重。
“李伟呀,你下车去看看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我车边上喷粪了!”苏老板的忍耐达到了极限,没好气儿的吩咐了一句。
李伟应了一声,推开车门正要下去,熟料车门一开,还没来得及迈腿,一只散发着腥臭味儿的爪子便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力气之大,将李伟整个拽了上去。
见此情形,苏老板着实吓了一跳,但片刻之后,这位不同于他人的老板做出了更加惊人的举动,危险就在眼前,他没有慌不择路或是落井下石,而是本能的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李伟的腿。
按说这小跟班应该高兴,但有的时候,救人也会害人,苏老板生得身材孔武有力,当过执役也决定了他的身体素质,车顶那位自然不知道这些,一时间竟然相持不下,这可是苦了李伟,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尴尬的在那儿挂着不说,挣扎到关键时刻,“咯嘣”一声,被苏老板紧紧抓住的腿竟然硬生生脱了节。
“哪儿来的不要命的!竟然敢和我抢东西!”苏老板陡然一惊,因为那个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苏老板猛的回过头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一张只剩下半面的脸,而另外一半早已是白骨凄凄,从恐怖形象上来说并米有太过突出,但对于第一次相遇,这张脸和与之俱来的煞气足以让见者心疾发作。
但是,苏老板依然不屑一顾,短暂的恐慌之后,这位一级牛人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便招呼上去,吃了一记猛打,半脸鬼显然有些发懵,但让他发懵的还在后头,一阵乱拳之后,苏老板机智的扯过鬼脸儿,一股脑将鬼头连带脖子一道扯了老长,最后在方向盘上绕了两圈还打了个活结。
情急之下还能做到如此条理清晰,简直让人赞叹不已,末了,苏老板还拧开了水烟袋,将二十几年的老烟水一股脑的倒在了鬼头的嘴里,直辣的半脸鬼龇牙咧嘴,表情可谓是多姿多彩。
暂时搞定了半脸鬼,苏老板大气也不敢撒,噌然窜出车厢,淡定自若的往受伤的李伟身前一蹲,沉声道:“上来!”
这是多么富有安全感的一位老板,李伟很感动,但却不敢动,因为在他之前,另外一只早就等候多时的白毛鬼神色狡黠的喷吐着信子,悄无声息的以一个神走位窜上了苏老板的肩膀。
于是乎,感动的热泪盈眶还没来得及流下来的跟班李伟眼睁睁的看着男神老板背着一坨乳白色的的鬼东西起身跑开了,犹如肉包子打一半再也没回头。
“老板!老板!你,你回来呀!”李伟拖着一双脱臼的腿跌坐在地上,抬头一看,望见了驾驶室里那位和方向盘玩着挣脱游戏的半脸鬼,这位倒霉的小跟班彻底崩溃了,他没尿,但哭了,哭的很伤心。
……
巡检车里,一不小心撞进驾驶室的安然一手抵着老执役那张含着秋气的粉面,另一手掐紧剑诀,一面吃力的寻找时机,一面对车窗外看的精神抖擞的小执役道:“你叫什么名字?”
“郑久远,你呢?”
“谁要跟你互换姓名!”安然一脸黑线的喝道:“郑执役,你在那儿卖了这么久的单儿,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啦!”
“我……”
“少废话,把你这位花痴大叔恶心的大嘴移开!”安然左躲右闪,眼见着再也躲不过去,因为老执役那张大脸早已光临到了不足三寸的位置。
“大叔,对不起了!”郑久远下定了决心,紧握着警戒杵,大手一挥,“砰”的一声,安然感觉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