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郎朗清风之下,龙韬散人瘦小的身材随风摇曳,面色也是铁青不已。
既然答应放了他,安然自然也没打算将他怎么样,是以一见到龙套散人这幅摸样,不免有些讶然,注视着这位仁兄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深邃复杂。
良久,安然疑惑的问:“那你还想怎么样?”
只见龙韬散人面色由青转红,声音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愤色彩,一句酝酿已久的口号脱口而出:“我要做你的徒弟!你必须收下我!”
安然被这句话逗乐了,他还道这位仁兄是临走前跟自己开玩笑,但仔细揣摩过后,他发现这位散人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必须收下洒家!”
好一个堪比忠贞烈女的死心眼儿,安然长叹了一口气,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小散人,老子自己还没出徒呢,你让我收你?这事要是传到师父那里去估计得把他老人家气活了!
“边儿去,就此别过!”安然说罢便迈起了步子准备闪人,态度真诚的龙韬散人自然不会纵容这嘴边的鸭子飞掉,就在安然经过自己身边时,龙韬看准了时机,大手一挥,准备拉住未来师父的衣襟,但马上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信手一会竟然扑了个空,手掌在安然身上划过,人家继续往前走,而他的手里却毛都没有!
“对不起,爷是魂儿!浪费你感情了!”安然也不回头,悠悠的说完,便朝着自己的身体走去。
“洒家不管,以你的功力必然可以助我飞升!这次洒家就迁就一下,称你为师……”龙韬散人说的唾沫星子横飞,但却被安然的一句话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样做对贫道有什么好处?”安然十分镇定,姿态从荣的回头瞥了龙韬散人一眼。
“额……”这算是把龙韬难住了,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替人家做最窝心的决定,但却连点儿憋屈的回报都没有。
安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呵笑了一声,留下了一句“等你想明白这些再来找我吧!”之后便甩开步子离去了,安然并没有那么高深,更不会像诸葛武侯一般的凡是略懂,之所这么问,是因为就连他也想不出个道理。
安然的心境: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又怎么说服别人?
龙韬的疑惑:自己都不知为什么要去坚持,那还坚持个毛用?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都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有下个礼拜再见了。
……
这天下午,安老爷家来了以为不太常登门的客人,那是一位年纪在五六十岁之间的老者,一头斑驳的白发稀疏而枯燥,身形单薄,身子爷躬成了虾形,整个人看上去极其沧桑无力,与同龄的安老爷形成尤为强烈的反差。
两位故人相见,安老爷不禁诧异不已,深怕这位仁兄被风吹倒在自家正堂里,是以赶忙迎了上去,诚惶诚恐的搀扶道:“这,你是长卿吗?”
“庆夏,是我呀!”老者不光身单影支,就连声音都沙哑不已,安老爷真的吃了一惊,自己虽然和这位老兄弟一直没什么联系,但半年前在他儿子的婚宴上,这个长卿还精神抖擞,再看看现在,活生生一副被狐媚子给吸干了精元的模样。
仅仅六个月,这位老兄便成功从壮汉转型成了老头,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这句话在老朋友的脸上简直体现的淋漓尽致!
老者叫做黄奂,别名长卿,这一别名并非浪得虚名,而是因为他身材高大,面相俊朗,在众多朋友中基本上可以称为鹤立鸡群,但谁又能想到,当初意气风发的长卿此时已经变成了名符其实的短折。
“来来来,正堂叙话!”安老爷不敢怠慢,一边搀扶着黄长卿走进了正堂,一面嘘寒问暖起来。
见到了安老爷,黄长卿的紧张态度松弛了一下,整个人看上去安定了不少,两人刚一落座,安老爷便关切的问道:“长卿啊,这半年不见,你怎么憔悴到了这般田地?真是让人哥哥我有些不敢相认啊!”
“唉,安老弟呀,哥哥我惨呐,这一切都一言难尽啊!”见安老爷不兜圈子,黄长卿爷也玩起了开门见山,一脸苦水外带着苦大仇深,中间还夹杂着一股子苍白,真是惨出了新高度:“庆夏呀,老哥我这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来是想请老弟帮个忙!”
“没关系,老哥,用多少银钱你说吧!”安老爷答应的异常爽快,出乎意料的是,对面的黄长卿的面上却看不见一丝喜悦。
“唉,实不相瞒,钱财老哥我有的是,但是马上就要没命花了!”
安老爷闻言诧异不已,讶然道:“长卿所言是什么意思?”
经安老爷这么一问,黄长卿情绪太过激动,一时间没控制住,竟然老泪纵横起来,整个身子蜷缩在椅子上,一边抹眼泪儿一边苦涩的道:“去年犬子置办婚礼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嗯,记得,怎么了?”
“那幢房子有问题!”黄长卿冷不丁的一嗓子将一旁伺候的伙计吓得浑身一哆嗦,这一惊一咋着实也让安老爷直觉背后阴风阵阵。
“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