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当真是神机妙算,黑山贼军果如元皓所言叛乱,还请元皓为我献计平叛!”冀州刺史王芬满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座下的田丰,心中对田丰在三个月前就预测到黑山贼将谋反是万分的佩服,尽管刺史府有治中从事、兵曹从事,但是在得到黑山贼拥兵攻打中山、安平、常山等地之时,王芬还是将田丰召了过来,让田丰共商军机。
田丰面沉如水,也不因为王芬的夸赞而自傲,相反,他的心中很是焦虑,毕竟黑山贼军率先攻打的城池就有中山国的毋极县,想到自己是带着刘恪的托付来到高邑城向刺史王芬求援,但是现在王芬还没有发出一兵一卒平叛,田丰焉能不着急?
“使君(注:古代对于刺史、州牧的尊称),黑山贼聚十几万部众叛乱,攻打州郡府县,实乃万恶不赦,前有黄巾之鉴,元皓觉得应该迅速发各州郡之兵平叛,同时当速速向朝廷禀报黑山贼叛乱情况,使朝廷派兵……”
正当田丰向王芬陈述自己的平叛之策的时候,突然,冀州刺史府的治中从事周旌站起身嗤笑道:“区区贩夫走卒,竟让田治书说的这样可怕,呵呵,我看田治书是担心中山国的安危吧!”
周旌对于王芬这样看重田丰相当的不爽,所以在看到田丰侃侃而谈平叛之策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向田丰发难,并且开口就将田丰置之于小人的角色,就连王芬听完周旌的话也脸色微变。
最可恶的是,治中从事周旌、兵曹从事周平这些人就像是商量好似的,纷纷开始挤兑田丰,兵曹从事周平更是不怀好意的说田丰能在三月前预料到黑山贼叛乱,指不定就是贼军的间谍,其言之恶劣简直是恨不得让王芬立即将田丰抓起来治罪。
“王使君,元皓忠心为国,所言所谋皆是为了冀州安定,岂会是勾结乱贼之徒,还请使君明鉴!”眼见着王芬眼神之中对自己越来越多的戒备,田丰不禁就着急了起来,自己被诬陷事小,但是如果不能说服王芬出兵,导致黑山贼攻陷中山国,那才是关键。
这边是田丰谆谆之言,那边是心腹的劝谏,瞬时之间,王芬倒还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元皓,且容本官细细寻思,你先回到驿站歇息,等到本官商量出来对策之后,自然会派人通知于你!”
说着话,王芬便起身送客,田丰本想多劝几句,但是见到王芬脸色坚决,遂不敢多言,便向王芬行了礼先行回到驿站等候消息。
先且不提田丰回到驿站之后着急万分的将刺史王芬的态度写信告知刘恪,只说田丰走后,王芬继续向自己的各位属官征求意见,或许是出于和田丰较量的态度,周旌、周平等人态度相当的坚决,只说黑山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州郡之兵自可平之,完全不需要向朝廷禀告等等如何如何。
就在周旌、周平百般劝说王芬采纳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却见别驾从事沮授面带愤愤色的站起了身,沮授先是瞪了眼周旌、周平等人,然后向王芬直言道:“使君切不可听从周旌、周平等人之言!”
“沮授,你莫要妖言……”
“尔等住嘴,且听公与(沮授字)先讲!”王芬看着周旌、周平又要闹事,当即冰冷着脸阻止了这些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王芬倒想看看沮授对黑山贼叛乱有什么看法。
沮授倒也不惧周旌、周平等人似是要吃人的眼神,他目光直视前方,一身浩然正气的向王芬劝谏道:“昔日陈胜、吴广叛乱,率氓隶之人,迁徙之徒,斩木为兵,揭竿为旗,最终致使不可一世的秦王朝覆灭……前有黄巾之乱,皆是源于未提早发觉,以致天下诸州祸乱……现今黑山贼气候已成,如不重视,怕是又成燎原之势,下官恳请使君能够以天下社稷为重,以黎民百姓为重,速速派兵平叛,并向朝廷奏报贼情!”
沮授的话,将王芬心中的天平又压了回来,听到沮授之谋和田丰的计划并无二般,王芬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凝重,可就在王芬决定发兵平叛之时,周旌、周平等人又站了出来开始阻挠。
兵曹从事周平道:“使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然黄巾之乱才过,府库并就无积粟,如何派兵作战?”
终究,粮草匮乏的现实将王芬刚刚燃起的战意又给浇灭了,无奈之下,王芬只好让沮授代自己拟奏上报朝廷关于黑山贼的情况,另外一方面,为了防止日后朝廷治自己平叛不力之罪,王芬又命令冀州各郡县、各封国自行筹集兵马粮草御敌,但是对于刺史府辖下的八千精锐却没有下达作战的任务。
见到王芬始终还是没有意识到黑山贼叛乱的重要性,沮授等趋向强力镇压叛乱的刺史府佐吏无不叹息,不过人微言轻,刺史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区区别驾从事又能奈何?
……
刘恪在中山国国都卢奴城收到田丰从冀州州治高邑城传回来的书信时,也不禁为王芬的短见叹气愤慨,不过再多悲愤已经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愈演愈烈的黑山贼寇已经围困住了中山国毋极城。
贼寇围困辖下城池,身为中山王的刘稚自然不能不问,加上中山国相张纯意欲增添军功,是以很快张纯便派遣中尉杨成率领所属郡国兵两千前往毋极城救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