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明,辛苦你去刨坟了,一路走好!”
我无耻的一句挥手送别,袁松明悲戚戚地扛起桃木剑,头也不回朝我竖起中指舍身就义,陪同佟导演等人去光荣刨坟。
这一刻袁松明终于明白一件事,感情我那一千五分得那么痛快,是早有预谋好算计他自己去刨坟,而我却留下来陪快要回去的姚漫妮。
“唉~真是作孽啊!”
姚父看了眼我和姚漫妮离去背影,又看向佟导演带人去取景,摇摇头大感无奈地叹息着,彻底服了钻进钱窟窿里的姚村长。
阴婚可不是好事,姚村长为了那点钱牵桥搭线,按照我的话说,相当于灵界媒婆一样,要是阴婚不成功或者以后出现变故,姚村长第一个倒霉!
我早就警告过了,可姚村长认钱不认人不听劝,姚父也拿他没有办法,抬起头看了眼天色,姚父情不自禁感叹起这一个星期惊心动魄的变故!
姚父在祠堂门口感叹片刻,看了眼忙碌的剧组工作人员摆设婚宴,不寒而粟地打了个冷颤,发现姚龙从祠堂一侧走出来,马上招手叫他过来。
“阿公,你找我?”
姚龙不敢不应姚父的召唤,屁嗔屁嗔跑过来,带着敬畏的目光看向姚父,不知道姚父找他有什么事?
“龙仔包,去找黑子,今晚村民们早点睡,出了什么事他们自己负责!”
“啊?哦,好,好的…”
尽管姚父没有说清楚原因,可姚龙还是隐隐猜到没好事发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点点头应着,急匆匆跑回去找早上刚出院的黑子。
姚家村后山另一侧新坟地,佟导演带着摄影师们一路跟拍,花钱聘请来的上百人刨坟队伍,让小房组阴婚的姚鹿鸣倍有面子。
四十多岁不务正业的姚鹿鸣,是姚家村拖后腿困难户,乡镇补贴的奔小康房,烂赌难改抵押了出去,一棍打回特贫户住回烂瓦房。
他的妻子一怒之下闹出离婚,带着十岁大的儿子回娘家嫁了他人,死性不改的姚鹿鸣继续染赌成疾,过着蹭吃蹭喝亲戚,小偷小摸村里的日子。
在姚村长找到他的时候,还在村尾处破房里小赌怡情,要不是姚村长亲自找上门,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好事的降临他头上。
姚鹿鸣没想到会有好事找上门,要他大女儿骨灰办什么破阴婚,看在对方一口气四个八,吉利阴婚嫁妆聘礼份上,姚鹿鸣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哎哎,姚先生,拜完赶紧让开,别挡镜头,麻烦你借过!”
“好,好…”
姚氏宗族坟地里,剧组摄影师们也陆续搭好摄影器材,姚鹿鸣祭拜完大女儿,一边的佟导演拿起扩音喇叭,驱赶碍手碍脚的姚鹿鸣到一边去。
姚鹿鸣陪着笑脸点头哈腰闪到一边,看在四个八的聘礼上,姚鹿鸣按耐不住心中喜悦,琢磨着那四个八的礼金,怎么好好挥霍一段时间。
“龙套父亲,准备就位,记住,表情要到位,袁师傅,来来!”
佟导演安排海港市到来的跑龙套准备,同时招呼主持大局的袁松明过来,这次的取景戏码,袁松明算是半个主角的龙套。
“嗯哼~佟导演,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在这里,袁松明臭屁十足起来,干咳一声摆出我是大师的姿态,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折叠椅上的佟导演。
“袁师傅,那个,你能不能和丁师傅一样,放飞桃木剑?嗯,就是越酷越好那种…”
佟导演忘记带吊亚威组来,也不知道袁松明能不能跟我一样,一手拍飞桃木剑摆出酷酷的施法姿态,他好拍出满意的结果。
“不会!”
“……”
袁松明耸耸肩一副你找错人的表情,佟导演一脸无语黑着脸,一只手紧握着折叠椅的扶手,抽搐着嘴角想要发作又强忍下来。
“烟火准备,祭品放上,特效组就位,化妆师快点收拾袁师傅…”
要不是怕得罪了袁松明,相当于得罪了我一样,佟导演强忍着没有发作,拿起扩音喇叭安排起一箩筐繁琐开机前准备。
袁松明耸耸肩一脸无奈,转身向潮男化妆师走去补妆,有过一次坑爹的刨姚村长祖坟,袁松明轻车就熟应付自如。
“谁那么粗心?撒鸡血撒到墓碑上了?”
袁松明走到潮男化妆师那边,在潮男化妆师示意坐下后,发现墓碑出现血迹,忍不住嘀咕一声,那个杀鸡的工作人员那么粗心大意?
“哎唷~袁师傅,正脸,要不然我化不了妆,这就对啦…”
潮男化妆师的声音,直让袁松明不寒而粟,顶着恶心着脸孔,在潮男化妆师啰里啰嗦声之中,补妆一下好上镜头。
姚村长在一边喝着水解渴,在一边乐呵着看剧组怎么拍戏,这一次挖的不是他家里的坟,又有辛苦费何乐不为?
姚家村青绿一片的田园里,姚漫妮牵着我的手散步在午后夕阳下,后山那边传来密集鞭炮声,打破了我和姚漫妮沉默无语的气氛。
“不二,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