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亮光进入了我的脑海中，我的精神世界发生了海啸一般的翻滚，不过在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意识回归，我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家伙，我抬手对着他的脑袋打了一拳骂道：“十六年了，为什么足足过了十六年你才来叫醒我？”
没错，现在我的意识回归了，我是王小虎，叶步亮十六年的记忆虽然也融入了我的记忆中，虽然也依然是我自己的记忆，但是这就好比一个失忆的人恢复了记忆之后的感觉。
我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一直蜗居在我意识中的书灵，万象天书之灵。
在我进入第三关的结界入口之后，我的灵魂从我的身体中被拉扯出来，我感觉到我的意识竟然要被一股庞大的力量封印，所以我呼唤了书灵。
所幸当时书灵已经苏醒，我让他在合适的时间将我叫醒，并且随时保护我的安全。
十六年了，足足过去十六年了，那外界是不是也过去十六年了？
书灵捂着脑袋埋怨道：“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刚醒过来就打我，有你这么对自己值得最信任的搭档的吗，而且我还是你的恩人，没有我，你只能一辈子在这个空间中浑浑噩噩的生活。”
我看到书灵竟然还抱屈，又想到外界很可能已经沦为了僵尸的乐土，我心中大怒，伸手就又要打。
书灵连忙讨饶：“别打。别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放心。我是那种没谱的人吗？你虽然在这里度过了十六年，但是在外界只不过是分分钟而已。”
书灵的话让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是万象天书诞生出来的书灵，论见识可比我厉害多了，甚至如果没有他，我都不能很从容的调看万象天书里的知识，因为万象天书中的记录太多太繁杂。
我问书灵：“怎么说？”
书灵说：“难道你没有做过梦吗？在人做梦的时候。哪怕是短短的几分钟，在梦里可能会经历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我点点头。人在梦中的时间流逝比在现实中的要快很多，这个道理我是懂得，甚至有人还做过试验，将一个人窒息。在他窒息昏迷一分钟后再将他叫醒，他在窒息昏迷的一分钟，他在大脑中却可以经历几天甚至几个月的时光。
我又问书灵：“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在做梦？”
书灵却摇了摇头说：“严格的来说并不是在做梦，你所处的空间类似于一个灵魂空间，这个空间中有自己运转的规则和逻辑，这个空间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来按照这些规则和逻辑运行的。还有在这里所有的人虽然看上去有生老病死，但是他们其实并不是真的死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灵魂体，你们所接受到的一切感知也只是这个空间附加给你们的。而做梦就不一样了。梦中的世界附加了许多做梦人不可逻辑的片段。”
我有些没听懂，摇了摇头对书灵说：“说明白一点，有些乱。”
书灵白了我一眼。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这个空间应该是用来保持灵魂正常生长用的，你忘了你在进入结界入口之前收的那个母体了吗，它一次能吐出那么多人，这些人全部都是成年人，而且是灵魂健全的成年人。根据我这里的记载。一个人的灵魂从形成到长大是需要漫长的时间的，这里很可能就是用来培养灵魂的地方。至于那些人的肉身是怎么来的。我就不明白了，我这里有一千年的断代，这一千年中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有好多事情我也不明白。”
书灵的话让我有了很大的触动，我想到了一个久负盛名的科幻电影：黑客帝国。
在黑客帝国中，机器要利用人体发电，但是如果人的大脑没有活动的话，机体很快就会死亡，哪怕供给足够的营养物质也没有用，所以机器母体创造了一个虚拟的空间，将所有的人的脑活动接入这个虚拟空间中。
这里的这个灵魂空间和机器母体创造的虚拟空间明显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如果是这样，我现在的身体应该被封印在某个地方，在那里肯定还有无数的人造人。
想明白了这些，我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移到外界，此时无数的尸鬼在向我扑过来，但是他们的动作很慢。
在精神空间中，时间的流速同样也非常非常的快，尤其是像我这种意识完全进入精神空间。外界的时间流速相对于精神空间中，慢到几乎静止。我在这里好似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但是在外界连一秒钟都可能还没有过去。
我对书灵说：“外面的情况很不好，我先出去，关于这个灵魂空间的事情，稍后咱们两个再继续谈。”
书灵却挑着眉，嬉笑道：“搭档，和你商量个事儿呗。”
我很好奇，不过还是点点头说：“什么事？你说。”
书灵说：“让我再出去一趟，自从上次在尸鬼岛出去了一次，到现在已经十六七年没有见外面的世界了，我都快要憋疯了。”
我看了看在外面哭泣呼喊的陌妍，看到她脸上飞起的泪花，然后我很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书灵的要求。
在书灵幽怨的目光中，我的意识回归本体，我睁开眼睛，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