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苏屹都穿行在荒野大山之间,昼伏夜行,遮人耳目。他深知以吕云的势力,已经起了杀心,那么危机便会随时降临在自己身上。任何一丝疏忽大意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苏屹每天天亮之时,都会将体内元力运满大小周天,方才入睡。以汪洋心诀这样上乘的内功心法,对自己的经脉之伤也没有丝毫缓解之效,可见江南吕家的寒冰煞气的确霸烈无比,而那钻心之痛也日复一日的渐渐加重,每次发作之时都让苏屹有生不如死之感。
这反倒激发了苏屹对生命的深深眷恋,不管是为了灵雪,还是神智尚未清醒的父亲,或者就为了吕云,他也要克服一切艰难险阻活下去!
坚定了求生的信念,苏屹看到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放眼望去,崇山峻岭,蜿蜒盘旋,葱郁林木,层绿叠翠,珍禽异兽出没其中,构成一幅别样美丽的画卷。
哗啦啦……
翻过一道山岭后苏屹听到一阵阵湍急的流水声,气势磅礴,声震山野。一条宽约一里地大河在峻峭的山梁间穿过,大河两岸悬崖耸峙,森林密布河谷。
苏屹完全被眼前壮美的山河所陶醉,欣赏了半天后才回过神来,不由叫苦:“河景虽美,却断我去路!若是绕道而行,只怕要耽误好几天时间。”
苏屹走到陡峭的山崖边,抓住一条巨大的蔓藤,顺势而下,如天降神兵般缓缓落在了崖底河谷。他走到河边,取了一块不小的卵石投入河中,眨眼间便被河水冲的无影无踪。水急河深,绝非人力可以渡过。万般无奈之下,苏屹只得顺着水流朝下游走去。他走出不到二里之后,河谷豁然开朗,河流也由急变缓,河面也比先前宽出一倍有余。
让苏屹欣喜的是两岸之间多出一条碗口粗的铁索,横贯河面,河边一叶孤舟横斜,随水打转,却不流走。这是两岸闪人为了来往方便,自设的一个简易渡口。
苏屹大喜道:“真天助我也!”
说完苏屹解开索绳,登船而上,手拉铁索,稍稍借力,孤舟便离岸飘去。当苏屹的眼芒划过对岸的树林时,他的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顿时从心底升起。
“怎么回事?”苏屹感觉手心有些湿滑,他左手紧紧的握在了腰间葬天剑的剑柄之上。
当苏屹用右手将船慢慢地滑到河中心时,这种不安的感觉便愈发强烈。他终于感受到了对岸茂密的树林中散发出的淡淡杀气。淡的如云烟飘渺,似有若无。
苏屹略微思量便得出结论,杀气的主人元力修为应该也是武师境,虽然实力明显高于他,但自己绝对有与之一拼的实力,只是身上经脉之伤随时可能发作。苏屹握剑的左手更紧了,青筋暴起,一股冷汗陡然从毛孔中渗出。
“呼!”地一声,疾风平空而起,卷起落叶无数,树影摇曳间,连林中鸟兽都纷纷惊飞逃窜。枝梢暴然分开,向两边横卷,让开一条空中走廊。
“嗖……”几乎风起同时,一柄七寸飞刀沿着这条空中走廊窜出,明亮的飞刀如同撕裂乌云的闪电,从密林中暴闪而来。
苏屹没有动,他在等待一个出手的时机。面对能使出如此石破惊天一刀的劲敌,他不敢贸然出手。
苏屹双目紧闭,凝神聚气,借助外放的元力,感受着周围空气中任何细微的波动。他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一刀的方位与速度,面对如此霸烈的飞刀,双眼已经失去了意义,唯有借助武者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捕捉到这一刀在虚空中的轨迹……
苏屹猛然睁开了眼睛,却没看来袭的飞刀,目光却落在了自己那只充满力感的大手上。
“唰!”手动了,苏屹以不可思议的动感之美挥出了这一剑。
“当!”飞刀与葬天剑各行轨迹,却最终碰撞在一起,迸发出莫大的劲气,以苏屹所在的孤舟为中心,激起了十几道高达三丈,呈圆形分布的水柱。苏屹虎口隐隐作痛,葬天剑也险些脱手。
苏屹在生死关头判断对了飞刀的来路,挡住了对方这必杀的一刀!挥剑格挡是苏屹唯一的选择,在一条小船上是无法施展开踏空无影步来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水浪冲天,震得孤舟颠簸摇晃,随时有可能翻船。可任凭小船如何颠晃,苏屹纹丝不动,双脚立在船面上如生根一般,并冷冷地注视着飞刀所来的方向。他在等待第二刀的来袭。
可对岸的树林又回复到刚才的宁静,若不是船还在摇晃,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预计中的第二刀没有飞来,但苏屹仍然端立不动。敌暗己明,苏屹只能以静制动,看看对方有什么后招再做应对。
“哈哈哈……”林中突然响起一阵冷然大笑!
强敌现身,苏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懈怠半分。
一道人影跃上树梢,身形展动,几个起落间,人已经站到了河岸变得一块巨石之上。来人是位不到三十岁的健汉,颇有几分气宇轩昂,身形步法几位轻盈。苏屹觉得就算自己有岳山长所传的踏空无影步,但论轻功自己也没有胜过此人的绝对把握。
苏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