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追溯宇文一族,那是一段长远的历史。
那时候的大邺还只是不起眼的一个小国家,甚至在五湖四海之内鲜有人知他的名字。
强国肆意凌虐,人民饱受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更比比皆是。
那时候的大邺可谓是民不聊生。
也正是这个时候,宇文一族开始征战沙场,将蛮夷侵略者一一驱逐出境,大邺才得以安宁。
自那以后,宇文一族更是战功显赫深受百姓爱戴。
可时至今日,宇文一族最初的热血演变成了野心,他们开始企图谋夺皇权。
凤野夼是由宇文一族送上皇位,因而理所当然成了他们统治大邺的傀儡。
“皇上·····”门外,是万泰在喊。
“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因为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很早以前凤野夼就不让人近身伺候,即便是一直跟随他的万泰也不得例外。
“你随我一起去吧,今后大邺,还得靠你。”自行穿戴整齐,凤野夼在凤卿承的面前站定。
不过转眼的功夫,他的承儿已经长大了,这是凤野夼所欣慰的,但凤野夼也很担心,日后他若是走了,他的承儿能否担此重任。
为君者,软肋便是感情,而凤卿承偏如此感情用事。
“是。”凤卿承重重点了点头,心情格外的复杂。
那一日,是凤卿承亲眼看见那些虎视眈眈的大臣阴险的嘴脸,亲眼看到他们对自己的父亲紧紧相逼。
而宇文景则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洋洋得意。
“皇上,太子也不小了又能力担此重任,您何不借此机会安享天年。”宇文景那只老狐狸一直想逮着机会让凤幼垚早些继承皇位,如今更是不留余地的要逼宫不成。
凤卿承袖里的手紧握成拳,他宇文景未免太过嚣张!
凤卿承愤然,刚要上前说些什么,凤野夼私下制止了他。
“垚儿品性太过单纯,而今又是多事之秋,传位之事还是等边塞平定之后吧。”凤野夼的态度平和未曾因为宇文景的话有半分怒色或是不悦。
“可微臣听闻,皇上的身体似乎不如以前了,此事还是早做决定吧。”宇文景讥讽一笑步步紧逼。
听这话,凤卿承的忍耐力再怎么强也是会逼急的。
“宇文将军您也年过古稀了吧。”凤卿承怒极反笑。
“六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宇文景向来是对凤卿承没有好脸色的,即便是在人前他也不会对凤卿承有任何友好的态度。听凤卿承此话,宇文景满眼不屑。
“若卿承记得没有错,宇文将军曾是父皇的老师。”凤卿承面色平和,瞧不出半点异样,这让对面的宇文景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
“不错,皇上是曾是臣最得意的学生。”宇文景瞥了凤野夼一眼,那一眼之中,别有深意。
过去的凤野夼没有什么血性,是他宇文景最好的傀儡,而如今,这傀儡有了自己的想法,处处与他作对,于是他宇文景开始培育新的棋子,想方设法的要逼迫凤野夼传位太子。
“听闻之前宇文将军也生了一场病,如今病可全好?”凤卿承邪邪的扬起嘴角,很是平常的关怀的话语却让宇文景觉得有些发冷。
“多蒙殿下关心已经无大碍。”宇文景不经意的拧了拧双眉,愈发不明白凤卿承拐弯抹角的卖的是什么关子。
在场的人也皆是疑惑,这六殿下与宇文景两人在打什么太极。
总而言之,现场的氛围甚是诡异,四座皆静谧无声,他们嗅到两人言语先对含着硝烟的味道。
“卿承不知宇文将军从何得知父皇身体抱恙,人吃五谷怎能每个病痛,当初宇文将军一病三月如今不也无事,父皇不过偶感风寒,宇文将军便要借此为由让父皇传位太子,如此说来,宇文将军岂不更应当退位让贤回乡养老了。”言语间,凤卿承已经换了一副神色。
他冷冷的看着宇文景,毫无畏色。
一席话后,四座皆惊,曾经那个风流不羁的纨绔六皇子竟已出落至此。
论德行,论才智,他都远远超过凤幼垚,是皇位的不为人选。
然而朝中势力的天平,更倾向于宇文景。
既然宇文景支持凤幼垚,朝中人自不敢有二话,即便他们心照不宣当朝太子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六皇子可真是伶牙俐齿呐。”宇文景不怒反笑。
宇文景是何等人物,自然不会轻易便被凤卿承的话激怒。
只是今日,再提传位之事已无意义,虽朝中大部分是他的人,但有的时候人言可畏,他宇文景还是要有所避讳的。
应付了那一行张牙舞爪的群臣,凤野夼已经是极度的疲惫。
“承儿,你长大了。”殿内群臣退去之后便只剩下父子二人,看着凤卿承,凤野夼一脸欣慰。
“父皇,您就不应该事事顺从宇文景,这样只是助长了他的气焰。”凤卿承上前搀扶着凤野夼从座位上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