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请自重。”肩头的那双手格外用力,怜霜不由拧了眉头。
请他自重?何时起,他们之间竟到了这个地步。
怜霜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凤娄越。
他松了手,眼底竟是失落。
“好一个自重。”凤娄越自嘲的笑着,颓然的后退了两步。
怜霜凝视着那双曾如星月般明亮的眼眸,那寸地方,从她背负公主的名讳开始,便不属于她。
“好好对待你的王妃,你我之间,只当是美梦一场。”望着凤娄越的双眼,怜霜眼底有不忍一闪而过。
美梦一场········
怜霜转身的背影决绝,不曾给他留有一丝的挽留余地。
“一颗心,就换一句美梦,沈怜霜,你当真好狠的心。”凝视着那道绝然而去的身影,凤娄越的眼眶红了。
心头,像是有万把钢刀将自己凌迟。
“王爷······”凤练奚从树林的阴影后面走出,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男人为别的女人牵肠挂肚,她除了不甘心,还有心疼。
循着凤娄越缠绵不舍的视线,凤练奚紧盯那道淡漠的身影,心中有着一个惊为天人的打算。
自从遇到凤娄越之后,怜霜接连几天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蓝心等人都知晓那日怜霜在梅林遇见凤娄越一事,因为了解怜霜的烦忧。
感情之事,旁人是难以插手的,所以蓝心与良辰美景觉得她们只需给怜霜留充足的空间让她静静的待会儿便好。
因而吃了晚饭过后,谁也没有留在怜霜的房中。
天色渐暗,各宫的灯火点亮了,又如白昼。
怜霜趴在案前手中拽着一本书,尽是心不在焉。
她本想做些什么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可是做什么都没办法忘记凤娄越疼痛的脸。
搁下手中的书,怜霜再烦躁不过。
揉揉隐隐疼痛的额角,她心想,睡一觉吧,或许明日就都忘了。
褪去衣衫,怜霜刚准备躺下歇息,去听见外面细碎的脚步声。
“你们也回去歇息吧。”怜霜以为是蓝心与良辰在外面。
话音落下,外面窸窣的响声戛然而止。
怜霜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重新穿好外衣,小心翼翼朝着门口移去。
刚靠近门,一股力量将怜霜推到。
伴随着那股强大的力量,门砰的一声就大开。
还未看清来人,一柄剑泛着寒光笔直的刺向自己,那样迅速,怜霜甚至来不及躲闪避开。
眼中只看见剑刃的冷光,怜霜瞳孔猛缩了几寸。
千钧一发之际,窗口一道身影迅速的飞跃而来,挡在了怜霜的面前。
伴随着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一切戛然而止。
不仅仅是怜霜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为自己裆下那一剑,那黑衣人也始料未及。
见凤幼垚倒在血泊之中,刺客甚至没敢拔出那柄刺伤凤幼垚的剑便仓皇地破窗而逃。
醒目的鲜血沿着凤幼垚的胸口源源不断的往外涌,怜霜慌了。
“来人啊!快来人!”怜霜大声喊着,心底恐惧。
“太子,你不能有事。”怜霜抱着凤幼垚,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妹妹,好痛。”凤幼垚痛苦的皱眉,声音细弱蚊虫。
“小姐——”听到动静蓝心与良辰赶到。
两人看到血泊中的凤幼垚时下了一跳。
“快传太医,快啊!”怜霜喊着,她用力的捂着凤幼垚的伤口,然而鲜血却还是越来越多,不停地,不停地往外流。
太医匆匆赶来,凤野夼也来了,带着荛儿。
“怎么样?”看太医为凤幼垚号过脉之后,怜霜急切地上前询问。
“未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太医的话让怜霜紧绷着的一颗心松了些许。
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凤幼垚,怜霜心中倍感抱歉。
“怎么一回事。”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凤幼垚,凤野夼询问怜霜。
不管凤野夼与皇后之间如何,凤幼垚总归是他的孩子,凤幼垚受伤,凤野夼还是会心疼。
或许那是作为父亲的本性。
目光瞥见凤野夼身后的荛儿,怜霜眸光一冷,脸色分外阴沉,“想必谣美人再清楚不过了。”
“沈怜霜,你什么意思!”因怜霜的话,凤野夼怀疑的眼神令荛儿心慌。
怜霜冷冷的瞪了荛儿一眼,如今她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她无可奈何,但怜霜发誓,不会让凤幼垚这一剑白受的。
“太子需要休息,你们都退下吧。”看向床上脸色惨白不见丝毫血色的凤幼垚,凤野夼沉沉的叹了口气。
“是。”四下的人都退下,怜霜最后离开。
然而凤野夼却叫住了她,“你留下来吧,垚儿应该想第一眼看到你。”
怜霜转身,看到凤野夼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