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霜的印象中,少有这样温文儒雅的男子,飘逸如谪仙,美好的让人不敢触碰。
他的眉宇淡淡的,不似墨彻的浓眉,眉头微蹙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忧伤,让人怜惜,想要伸手替她抚平。
“看够了吗?”怜霜走神的当儿,安星辰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怜霜略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她低了一下脸,在抬起头来,望向安星辰的眼神中已然恢复一片坦然。
“安先生授教。”怜霜很是平静道,神色从容,仿佛上一秒的尴尬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见怜霜这般,安星辰眼底漾开的笑意更深了。
夏季的炎热,安星辰的声音格外的动听,在这易让人倦怠的季节里,怜霜听得全神贯注,一旁站着的阿星虽然听不懂,但双目炯炯有神,丝毫不觉得尖深的医理索然无味。
“今天就讲到这里吧。”合上书,安星辰大步迈过来在怜霜身侧的位置上坐下来,他自顾的为自己倒了茶水,满满的一杯,一饮而尽他又补上第二杯,看来是很渴了。
这也难怪,为怜霜讲课的时候,他愣是一口水没喝。
看来当先生不是他的专长啊,安星辰在心中暗叹。
“那怜霜告辞了。”怜霜不紧不慢道,合上书本起身就要离开。
安星辰微微点头,又为自己倒上了茶水。
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身影,他静静的望着她身侧的那一抹,眼中的温柔渐渐沉淀,平添了忧伤。
“小姐回来了??????”蓝心早在南湘的院外等着了,远远的看着怜霜的身影,她便欣喜的迎了上去。
蓝心从跟了怜霜之后便一直和怜霜形影不离的,如今不能陪怜霜去上课,一个人呆在院子里,她反而不习惯。
“嗯。”看着蓝心奔来的蓝色身影,怜霜自然的扬起了嘴角。
蓝心接过阿星手中握着的伞,紧挨着怜霜走着,不停的问东问西。
“小姐今日可还习惯?”蓝心问道,眸子里的光彩亮亮的。
“还好。”怜霜微微一笑着应道。
“那他?????老师讲的好吗?”提起安星辰,蓝心还是有些结巴,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怜霜眼中的光彩闪了闪,原来这小丫头牵挂的不是她啊。
心中失笑,怜霜起了要逗一逗这小妮子的心思。
只见怜霜紧紧的蹙起了眉角,有些幽怨道,“我不是很喜欢他???????”
怜霜瞄了一眼蓝心的脸色,故意的顿了顿语气。
看着蓝心忽然变得紧张的神情,怜霜笑了,“不过讲的确实很好,他确实的难得一见的才子,我们蓝心的眼光真不错。”
怜霜的调侃让蓝心顿时就红了耳根,蓝心洋装恼了,跺了跺脚将伞递到怜霜的手里扭头就走,那模样,像极了害羞的小媳妇,这时,怜霜的笑更加的肆无忌惮了,竟还发出了声响。
阿星虽然不懂两人的对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听得懂怜霜在开蓝心和安太医的玩笑。
安太医那样优雅动人的男子,和她蓝心有什么关系,阿星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怜霜没有注意到阿星细微的神色变化,眼神只是追着蓝心小跑着的身影。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怜霜刚要休息一会儿,刚坐下,就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谁来了?
打开房门去看,迎面走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怜霜最不喜见的岳夕儿和姚夫人。
她们来干什么?
怜霜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
岳夕儿虚扶着姚夫人走近,怜霜缓缓的行了一礼道,“不知小姨和老夫人前来有何事?”
怜霜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姚夫人。
看姚夫人那冷凝的一张脸怜霜便知道来者不善,可是她又有何惧?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她害怕区区一个姚夫人不成?
姚夫人瞥了怜霜一眼,眼神尽显轻蔑。
“怜霜,老夫人她??????”岳夕儿吞吐的开口,神色犹犹豫豫的,似在顾及姚夫人。
怜霜心中冷笑,常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岳夕儿和姚氏今日是要来场黑白脸双簧吗。
“你别以为你冠上了‘沈’这个姓,就真把自己当做我们沈家的人了。”岳夕儿吞吐不决间,要是开口冷冷的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话一出口,岳夕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怜霜,眼中有不忍。
怜霜嗤笑,她刚才在岳夕儿的眼里看见了什么?不忍,她那样的铁石心肠,前世任凭自己如何的求她,她都不肯放了娘亲,如今要她装什么假慈悲。
忆起前世,总能让怜霜的心底一沉,那段记忆始终是怜霜的心口血淋淋的伤疤。
“老夫人的话怜霜不懂。”怜霜冷冷道,丝毫不惧眼前阴沉着脸色的姚老夫人。
“沈怜霜,你不要忘了,你出生青楼,你这样的女子留在我们沈府只会让沈府蒙羞!”姚氏抬手重重的击打在桌子上,她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