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的天空越发的显得暗沉,一朵朵厚重的灰色云层像是要塌下来一般,狂风还在刮着,林乱的风声此起彼伏。
怜霜还在书房里面,依旧专注。
蓝心和阿星送晚膳进来的时候,她也浑然未觉,直到蓝心走进了唤她,她才从书上移开视线。
“什么时辰了?”怜霜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向蓝心问道。
这时候的天色昏昏沉沉的,一片混沌,风吹得房屋吱呀作响,而怜霜就在前一秒还对这毫无察觉。
“戌时。”蓝心和阿星一边布菜,一边回应着怜霜的话。
怜霜放下书,这才挪动了自己的步子,坐了一下午,竟会有些累,怜霜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痛的眼角,从书桌绕出来。
简单的吃过了晚饭,怜霜不打算继续看书,她想出去走走。
今天下午坐了一下午,她对那些难懂的医理依旧是一知半解的,一本书才翻了几页,这样毫无效率可言。
或许她应该找一个学医之人为自己解答一二。
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怜霜也不耽搁,打算今夜就去将此事告诉娘亲。
“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见怜霜要出门,蓝心疑惑的问道。
“准备把伞吧,我们去紫竹殿。”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天边黑沉沉的一片。
“是。”蓝心回头准备了伞,两人便往紫竹殿的方向去了。
或许是因为天色晚了,路上只有她们两人,风呼啸而过,吹得怜霜耳朵一阵嗡嗡的响声,前方是灯火阑珊的花园,再不远就是整座宅子的主殿紫竹殿了。
站在石拱桥上,怜霜可以清楚的看见湖面上灯光映照的点点波纹。
轻漾的笛声断断续续的掺杂在风声中,怜霜停下了脚步,狐疑的转头朝蓝心问道,“这个时候是谁还在吹箫?”
怜霜不记得府中有谁人会萧,而且听这音律,不是初学者所能驾驭的。
“奴婢也不知。”蓝心应道,四下张望了一遍,黑暗中,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怜霜也看了看周围,确实不见人,或许是外面传来的吧,也美誉多想,怜霜便又抬脚往紫竹殿的方向去。
穿过花园,她仿佛看见了一个黑影隐匿在黑暗中,可是只是一瞬间的当儿,怜霜再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已无一人。
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怜霜皱着眉头想着。
即便这样怀疑,怜霜还是打算上前一探究竟。
这箫声太过诡异,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间记不得了,会是谁呢,隐隐中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诡异的黑色地带逼近,蓝心手中握着的灯笼忽然就熄灭了。
“小姐?????”灯忽然被吹灭,视线忽然一片黑暗,蓝心打了一个寒颤,不禁有些害怕。
怜霜却很镇定,淡淡道,“把火柴给我吧。”摸索着接过被吹灭的灯笼,又接过火彩,怜霜说话的语气波澜不惊。
哗——
火柴被刮亮了,点燃了灯笼,视线一下就又明朗了起来,蓝心这才暗暗的舒了口气。
撑着灯笼,四周哪里见到有人影,或许自己真的是眼花。
怜霜自嘲的笑笑,转身领着蓝心走了。
怜霜没走多远,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拧着一壶酒,幽深的眼眸中是冷峻的哀伤。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彻。
多日不见,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嘴角的胡渣疯乱的长出来,他却毫无心情打理。
当怜霜绝然的将他推开的时候,他的心一阵抽痛,可是他是个高傲的人,被拒绝,伤的不仅仅是他的心,还有他那一向孤傲的自尊。
在遇见怜霜之前,他是何等的潇洒自由,来去花丛,却从不为任何一个女子驻足,他是一阵风,无数的深情他都可以不屑一顾,无人能挽留住他。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洒脱一辈子,却未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会陷入这情劫,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娘亲,侯爷。”看到沈万良也在,怜霜有些后悔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霜儿怎么来了?”美娘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里面看着怜霜进来,她便起身往怜霜这边来了。
拉着怜霜坐下,美娘温柔道,“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
怜霜抿唇清浅的笑笑,看了眼一旁坐着的沈万良,才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跟娘亲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美娘点点怜霜的鼻尖,眉眼的柔光如一汪清水般清澈。
“嗯,霜儿是想请娘亲帮忙给霜儿请一个夫子。”怜霜认真道。
美娘的神色一顿,很快却又笑开了,对怜霜的请求她并没有感到意外,怜霜喜欢看书她是知道的,原来在岳府,她是不好意思向岳宏提为怜霜请老师的请求,如今嫁入沈府,却把这件事给忘得无影踪了。
“瞧我这粗心大意的,娘亲早该想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