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忧心忡忡的模样怜霜是看在眼里的,她也猜到了这种可能,只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一行人尾随着岳夕儿的脚步很快便到了岳府供奉先祖和佛祖的祠堂。
站在台阶下,‘善佛祠’三个字赫然醒目,龙飞凤舞之势,可见书写之人的挥笔豪迈,三个字一气呵成,自成一体。
除此之外,每一个字的边缘都镶着金边,给这龙飞凤舞之势添了几分的华丽气息,却也不失严肃庄重。
在台阶下面停下来后,岳夕儿视线有意无意的瞥了怜霜一眼,对老夫人说道,“奶奶,我们府中想来有规矩的,霜儿她??????”
岳夕儿言语隐晦,可即便是如此,怜霜也知晓她此话中的含义。
岳夕儿的话音落下,怜霜轻盈的上前一步,对老夫人说道,“祖母,霜儿在这候着,便不进去了。”
浅淡的语调,没有因为岳夕儿的话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老夫人看了看怜霜,神色复杂,过了一会儿她才点点头,由岳夕儿扶着进了祠堂,而其余的人,都随着怜霜等在外候着。
不知过了过久,老夫人出来了,依旧是由岳夕儿搀扶着。
怜霜抬头看,见老夫人的脸色便已经知晓里面的情况了,而一旁的岳夕儿,那得逞之色如此的明显,怜霜即便是想假装不知,也是不行的。
望向岳夕儿别有深意的眼眸,怜霜觉得莫名的好笑。
“霜儿,辛姨娘被你外婆身边的人带走可是你亲眼所见?”老夫人满面严肃的望着怜霜,那浑浊的双眼中时隐时现的压迫之感,换做其他的人,只怕是再难镇定自若的。
只见怜霜轻轻的上前,从容不迫道,“并非霜儿亲眼所见。”
闻言,岳夕儿轻蔑的笑开了,眼中的得意光彩越发的浓郁。
而老夫人则是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紧紧的锁在怜霜的身上,等待着她还能说些什么。
沉默片刻,怜霜再一次开口却是已经抬起了头。
那双清明的眼眸,闪烁着从容不迫的光彩,她毫无畏惧的迎上老夫人严肃的目光,不紧不慢道,“霜儿虽不是亲眼所见,却肯定,一定是外婆身边的人将辛姨娘带走了的。”
怜霜眼中满是坚定的光彩,老夫人心生疑惑,岳夕儿也揣测不透怜霜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怜霜此话一出,她的神经不得不又紧绷起来。
怜霜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霜儿去竹园不见辛姨娘,便以为辛姨娘是去了祖母院子,可当霜儿要进静安居的时候,恰遇双夏等人的阻拦。”
怜霜的话还没有说完,岳夕儿上前打断了。
“霜儿当真是会编故事,奶奶,您刚才也看见双夏不在母亲身边伺候着嘛。”岳夕儿好笑的瞥了怜霜一眼,上前拉住老夫人的手说道。
老夫人看了看岳夕儿,又看了看怜霜,嘴唇轻轻的蠕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
她方才确实是看见双夏在林氏的身边伺候着,丝毫没有异样。
若是双夏是先去了静安居,再匆匆赶往祠堂的话,这夏日虽已去,可余热并没有完全的散去,这一段路,她走过来气息都有些不平,若双夏是从静安居跑过来的,她的气息应该紊乱才对。
可她方才见双夏的时候,她的气息平稳,神色淡定,不似是从静安居赶过来的模样。
岳夕儿将老夫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对老夫人的沉默她很是满意,顿了顿,她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眼底浮现出一丝凌厉之色一瞬即逝。
母亲的计策真的妙极了,一箭双雕,既除去了那个狐狸精,又除去了怜霜这个心头大患。
“奶奶,夕儿过去一直没有说,霜儿一直不喜欢我和母亲,还记得第一次我和母亲去见姐姐的时候,便是霜儿伤了我,本想着是小孩的无心之过,可从她进府后,我和母亲诸事不顺,其中大都和她有所牵连。”岳夕儿敛去眼中的光彩,面色一变,换上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望着老夫人。
那顾盼生怜的泛着盈盈水光的眼眸,似乎下一刻便能溢出水来。
岳夕儿故作可怜的姿态,前世怜霜见得是太多了,若换做前世无知的自己,她也会对这样的岳夕儿聊表同情,只是现在,任她岳夕儿如何的装可怜,在怜霜的眼中,不过与小丑的哗众取宠无异。
“奶奶,一次可以说是无心,两次三次,四次五次难道还不是故意为之吗!”岳夕儿越说越是委屈,眼中的点点泪光眼看着就要掉落出来,又硬是被她吸了回去。
怜霜不得不说,岳夕儿的如意算盘敲得实在是太响了,只是她们母女千算万算,始终有算不到的地方。
“小姨今日不说霜儿只怕至今也不知道小姨对霜儿已经积蓄了这样多的怨恨。”怜霜淡淡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岳夕儿方才的那番话有半分的惊慌。
不见怜霜有自己预想中的反应,岳夕儿的表情有些僵硬,她定定的望着怜霜,那故作无辜的眼眸此刻裂开了一条深深的缝,裂缝中的光彩,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