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她冰凉的双手,浑身一个机灵,眼中那抹无措慢慢被平静代替。
经历生死,她早就学会如何坚强,只是今夜的事情丝毫没给她缓冲的机会——
黑衣人未料到会被人突然从背后袭击,他惊愕的转过脸,迎上的却是一双清澈的眼眸,可那份清澈却带着一份慑人的冰冷。
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衣裙,外面随意的披着一件粉色的披风,眉清目秀,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太过深邃难测。
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随即试着要转过身来。
“我不保证你再动一下你还会有命!”怜霜冷冷的瞪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从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惊恐之色。
这若是换做平常的女孩子,怕是早就晕厥了过去,黑衣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怜霜,越发的对眼前的女娃来了兴致。
他满不在意的瞥了眼身后插着的剪刀,那个位置离心脏的距离很近,若她真再用一分力,自己确实是会一命呜呼。
无视黑衣人的打量和玩味的眼神,怜霜沉着小脸凛声道,“谁派你来的。”
一字一句从从粉嫩的唇角咬出,眼神幽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黑衣人眼角含笑却沉默不语,眉色间俨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望着丝毫不受威胁的黑衣人,怜霜眉头皱了皱眉,握紧手中的剪刀,刚要用力,黑衣人适时的开口了。
“是岳府的人派我来的,我收了钱替人办事而已。”黑衣人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他以为这女娃是不敢的,是自己低估了她。
对于黑衣人的话,怜霜并不惊讶,她神色依旧,她早就猜到是岳夕儿的诡计。
望了眼床上没有半点转醒痕迹的人儿,怜霜知道,娘亲定是中了迷药。
收回目光再次落在黑衣人的身上,眼神又恢复了冰冷。
“救命啊——”
尖锐的声音划破寂夜,惊飞树梢熟睡的鸟儿,黑衣人见状,皱了皱眉眉角,不知道这丫头又是要玩什么把戏。
为了制止怜霜再喊下去,他微微的想要挪动一下步子,可偏偏被怜霜牵制得死死的,只要再动一下,自己可能就此丧命。
心口的疼痛让他浑身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虽是强忍着,可额际的大颗大颗的汗珠出卖了他的伪装。
心头百般的恼怒,却无可奈何,只是自己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是自己平日太过自傲了。
怜霜的喊声一声紧接着一声,没一会儿便惊醒了院子里的所有姑娘。
黑乎乎的院子骤然变得明亮,脚步声源源不断的朝着这边走来。
“怎么了——”千娇妈妈第一个走进来,在她看清屋内的情况后,她还没说完的话顿时被噎了回去,惊得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怜霜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剪刀,剪刀的尖锐的那端深深的插进了,她面前的黑衣人的身体,鲜血顺着剪刀柄一直流,染红了怜霜白皙的双手。
“妈妈,快些报官,有人要伤害娘亲。”望眼愣在一旁的千娇妈妈,怜霜催促道。
“哦,好。”听见怜霜的声音,千娇妈妈缓过神来,拨开挡在门口和她一样震惊的姑娘们,急急忙忙的朝着外面奔去。
或许是失血太多的原因,黑衣人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双脚也有些不稳了,身子左右晃动了一下,然后猛地就要朝着怜霜砸过来。
怜霜一惊,拔出剪刀向后退了两步,黑衣人便直直的倒在地上。
“怜霜——”一旁的涟漪忽然上前,一把将怜霜扯过去护在自己的身后,满是警惕的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人群中,姑娘们早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没过一会儿,千娇妈妈匆匆的带着几个官差打扮的男子回来了。
“来让一让,官爷,就是这人。”千娇妈妈带着那三名男子拨开人群,指着地上的黑衣人说道,面上的神色依旧是惊魂未定。
三人瞥了眼地上的黑衣人,相互递了个眼神,上前就将黑衣人架起朝着外面走。
“等一等,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衙门。”她双手大张开,挡在那行人的面前,小脸仰着,眼神中坚定的神色不容动摇。
见状,三人的面色微变,怜霜细心的发现了这一点。
嗅到诡异,怜霜刚要上前,三人猛地将她推到在地,带着黑衣人就什么也不顾的朝着外面冲去。
千娇妈妈和涟漪她们紧追了几步,却终究不及那三人的速度,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墙头。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涟漪扶起地上的怜霜,皱眉问道,眼中装着满满的不解。
怜霜不语,眼神深邃,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这些人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今日虽有幸逃过一劫,她却不敢保证能逃得了第二次。
她曾发誓,有生之年再不踏足岳府那块是非之地,可如今看来,自己是非走一遭不可了,是她岳夕儿欺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