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靠着两条腿走路,就算是拼尽全力,又如何能追的上溃逃的突厥奴?突厥奴虽已丧胆,然以我大唐天子赫赫声威,突厥奴逃至疏勒坚城之下已不会再逃!”
白孝德涨红了脸,道:“天使说的自是无错,然这些突厥奴根本就不顶事。若是他们可用,我也不用向安西求救了。”
边令诚冷笑道:“我来问你,若你是黑衣大酋,领麾下两万部卒翻越葱山天险,至此疏勒坚城之下,以两万疲兵面对十数万之众,你敢战么?”
白孝德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敢!”
“为何不敢?”
“实力悬殊……太大!”
边令诚点头,冷笑道:“黑衣兵刚过葱山,饥寒交迫,为求生自是人人奋勇。如今黑衣兵击破五俟斤部落,大肆掳掠羊马,已是稍得喘息之机,然则初始之锐气已丧,人无坚铠重甲,面对疏勒坚城,十万之众,如何敢战?正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已然是必败之局面!这时你还言道疏勒无虞矣,可不是蠢材?纵然安西援兵不至,难道黑衣兵还敢攻城不成?真是笑话!”
马璘和封常清皆是点头,边令诚所说的,正是他们想要说的。就算五俟斤部落都是猪,那也是十几万头猪,黑衣兵不过是一群农夫,哪里敢来攻城。早知道五俟斤部落被波斯人赶到了疏勒城下,那这一次的救援就不是绝对必要的了。
边令诚不过是个中官,居然也有这等见识,这让马璘极为意外。看来太监之中,也并非都是蠢才。
白孝德终于是明白了边令诚的意思,一时间不由得满脸羞惭,躬身道:“天使教训的是,是末将愚钝。诸位且做壁上观,我马上回城点齐兵马,为诸公击破黑衣贼!”
说完白孝德便要离去,这下封常清也是看不下去了,挥动马鞭抽在白孝德的背上,骂道:“真是蠢才!你现在是要去送死么?”
白孝德回过头来,一脸的迷茫。
马璘见白孝德尴尬,笑了笑道:“老白,天使的意思,你还是没明白。五俟斤部落这些突厥奴不堪用,所以你自是不能出战。你若出战,敌众我寡,必定失败。然你有疏勒坚城,兵法有云十倍而围之,疏勒城内外有十余万之众,黑衣贼只有两万疲惫之兵,如何敢来攻城?你要取胜,只需在城内按兵不动,旬日之后,黑衣贼掳掠所得耗尽,军心一解自然溃散,不战便可胜之。”
白孝德听了,挠了挠头苦笑道:“然则我的应对并无差错,天使为何骂我愚钝?”
边令诚笑道:“某家骂你,非是你应对出错,实是你乱了方寸。某家若是你,自在疏勒城内高卧便可,哪里会有半点儿慌张!必胜之局面,犹自战战兢兢,你乃本镇主将,你如此慌张,让麾下健儿如何自处?”
封常清点头,笑道:“天使说得是。孝德,为将者须有胆有识,纵然是困境也不能有任何慌张,何况你手握必胜之局面!你若惊慌,乱的便是军心。纵然是必胜之局,也可能弄得无法收拾。”
白孝德一脸惭愧,道:“大夫教诲得是,末将知错了。”
封常清笑道:“那黑衣贼曾进入疏勒城百里之内,后来却不再出现,便是心生畏惧之明证。正如天使所言,黑衣贼现在是进不得也退不得。进有疏勒坚城,十余万众,退有葱山天险,有沿途的十姓部落。十姓部落能放他们过来,却不可能放他们再回去。这两万波斯奴,注定是要葬送在我安西之地了。”
“若是以前,老夫定会稳扎稳打,固守疏勒,待到黑衣贼自溃之时,再以轻骑尾随而击,轻松便可获胜。不过这一次,我们便要看一看仁杰的手段了,看一看仁杰这一支新军,是如何剿杀这两万疲惫之兵的。”
马璘笑着点头,五千铁骑纵然是没有这次的换装,也足以轻松灭掉两万波斯农夫,更何况是现在。新军训练了这些日子,也该到了亮出獠牙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