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艰难的跋涉,他终于来到了姜子山住的地方,呈现在丁耀辉面前的是一座简陋的草房,真有点闲云野鹤的得道仙人住的地方,那样的清静自然,股股的中草药味香飘进他的鼻中。
两间草屋,虽然有点破落,但是在草屋的前面却是十分的干净,还有几个晒着中草药的簸箕,一层一层的,看到这些,丁耀辉心中的希望又增加了一分。
“有人吗?”丁耀辉高声的喊了一下。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什么声响,“爸爸,把我放下来吧!”背上的丁慧灵看到父亲那带有几条深深皱纹的额头上汗迹般般,懂事的说道。
丁耀辉把女儿慢慢地从背上放下来,并示意丁慧灵不要说话,站起来又喊道:“有人吗?”
“姜先生,在吗”丁耀辉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说话,就把姜子山的姓给叫了出来,意思就是他知道这里就是你姜子山的住处。
“谁啊,那么大声,我不是聋子,早就听到了!”草屋里传出一声火爆的声音,十分的生气。
屋外的丁耀辉听到里面有了回应,也不管他语气的不善,顿时笑着说:“姜先生,我是那个Z市医院的马大夫介绍来的!”
“哼,就知道是那小子!”
“姜先生,我女儿得了一个怪病,希望你能”丁耀辉的话还未说话,屋里面的姜子山就大声的吼道:“先不要吵,站在外面等着吧,一会再说!”
丁耀辉张着大嘴巴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一个集团的董事长,竟然在这个山间的草屋面前吃了一个闭门羹,丁耀辉并没有生气,这次他是有求于他,只是为了女儿,就是让他下跪求他就行,他欠他妻子太多了,当年没有从阎王那里把她拉回来,更没有在她临走之前见上她一面,她就那样匆匆地走了,走得太过突然,只留下一对女儿。
现在他就是付出生命也要还一个健康的女儿,让她快乐,让她幸福,他已经是对不起妻子了,不能再对不起女儿,不能,丁耀辉心中坚定的想着,就领着丁慧灵站在草屋的前面,一动也不动。
丁耀辉与丁慧灵在门外站了一个小时,腿都酸疼了,加上刚才爬了那么长的山,丁耀辉感觉到腿都不是他的腿,没有了知觉,他担心女儿受不了,低头看到,正好迎上女儿仰望他的那童真的眼神,正泪汪汪的看着他,鼻子一酸,泪水差点从眼眶里滑落。
老天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痛苦要让我的女儿承受,一切罪过都让我自己来承受吧,放过我的女儿吧,老天啊,丁耀辉看着女儿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对天呐喊着,呼喊着,心中在滴血。
“灵儿,爸爸对不起你!”丁耀辉蹲下身来,握着丁慧灵的手,哽咽着说道,此刻他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从那经历无数风霜坚毅的脸庞,滚滚滑落。
“爸爸,不哭,不哭!”丁慧灵虽然年龄很小,有时也很调皮,但是她也很懂事,看到落泪的父亲,知道是在为她的病而伤心,用那小手颤抖的擦试着父亲脸上的泪水,而她眼睛里的泪水硬是没有掉落下来。
丁耀辉更是痛苦不已,女儿的懂事让他这个父亲更是心中难受不已,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想到办法治好她身上的病,一直让她生活在痛苦之中,紧紧的抱住丁慧灵。“灵儿,爸爸一定要治好你的病,还你快乐,还你幸福!”
“嗯,灵儿知道,爸爸一定会治好灵儿的!”丁慧灵柔软的小手摸抚着丁耀辉的后背,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慢慢地滑落,滴滴落在她父亲的后背上,但是却没有发出声来,她知道,如果父亲听到她的哭声,心中更加的痛苦,自从她染上这个怪病之后,她经常看到父亲眼睛里那深深的自责,偷偷在哭泣。
那时她就在心中对自己说,绝不在父亲面前哭泣,不让父亲伤心,不让父亲难过,而那一年她才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心中就有这样的想法,好一个感恩的丫头。
此刻此景,感天动天,父女那深深地情谊仿佛是感动了上天,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滚滚,云层越来越低,压得人们都喘不过气来,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丁耀辉及丁慧灵的四周顿时变得黑暗起来。
现在就是丁耀辉心中也是恐惧,像现在的样子,他长这么大都没有遇见过,更不要说是突然间变成这样,把丁慧灵抱得更紧,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会失去丁慧灵一样,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女儿。
可是丁慧灵一点都不紧张害怕,眼睛里反而有点兴奋,看到那黑黑的云层,就好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在互相打着招呼,丁慧灵就那样看着越来越近的乌云。
风,狂风,骤然而起。
电,闪电,电闪恍恍。
雷,响雷,雷声震震。
雨,暴雨,伴随着那风、电、雷瞬间而下,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在怒吼,苍天在哭泣,大地在震动。
狂风暴雨中的丁耀辉父女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是那样的弱小,随时就会被狂风卷走,被雷劈中,被大雨冲走。
天出异象,正坐在草屋中的姜子山嘴里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