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列车员一听,昏沉的睡意顿时消失了,火车上有明确的规章制度,在值班期间如果发生意外,他们是要付连带责任了。
他想也不想,抓起桌子上的钥匙打开了铁门,一边满脸晦气的说道:“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吐血了,该不会是什么突发……”
他嘴里碎碎念,门打开的一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躺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
“行了,搞定!”拍门男子丢下手中的钢管,不屑的朝值班列车员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蠢得像一头猪!”
与此同时,就在值班列车员倒下的一瞬间,车厢上的乘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名男子前后左右各占据一个角,一手拿着明晃晃的片刀,一手举着自制的土手枪,声色俱厉的喝道:“都坐在原位不要动,谁动老子就打死谁!”
睡得晕晕乎乎的乘客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傻眼了,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看到局面得到了控制之后,年纪最长领头模样的男子,大声命令道:“二毛,你把后门锁上,瞪大眼睛给我看好了,谁都别让进来!大斌,你和老王,你们瞪大眼睛给我看清楚了,屋子里谁敢乱动,就给我直接干掉他!”
“好咧,大哥你放心吧!”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满口答应了下来,快步走到了后门。
另外两个男子则是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手里的西瓜刀,狞笑道:“老子这把刀可是还没尝过血呢!谁想试试就尽管来!”
车厢上所有的人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事到如今,他们哪还看不出,这是遇到悍匪了。
冯老头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见识的风雨多了,他比一般人要冷静,佝偻着身子,缩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他早就过了血气方刚强出头的年纪,只要能活着,在他眼中比什么都重要。
领头男子交代完之后,转身走进了车头。
往日里井然有序的操控间已经乱作了一团,身穿列车长服装的男子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其他几个值班的列车员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里,满脸苍白之色,明显是被吓破了胆子。
不远处先前两个拍门的男子抱着膀子站在一旁,嘴里叼着烟卷,一脸的不屑之色。
其实这些人原本不应该如此的不堪,但当时他们都全神贯注的在忙碌自己的工作,压根没有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造成了这个局面。
“大哥,都搞定了。”桀骜不驯的男子吐掉了烟卷,一脸恭敬的说道。
两鬓斑白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列车站的为之前,一脚把倒在血泊中的列车长踹开,俯身娴熟的在操作台上拨弄了几下,然后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是宋延河,让吴正清出来,我的耐心不多,请不要试图去挑战它。”
话筒里一片安静,几个列车员衣服见了鬼的模样,有个心思活泛,已经忍不住想要提醒他,那只是单向汇报的话筒,没有人会回答的。
但没过多久,更让他们惊讶合不拢嘴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单向汇报的话筒里,竟然传出了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
“宋延河,你想干什么?”
双鬓早已斑白的宋延河微微一笑,不是中年大叔常见的憨厚,而是说不出的狰狞,他双目圆整,冲着话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我想干什么?当然是要钱了!马上派人给我送来五千万,不然这一火车的人,全部都要完蛋!”
南海市。
如果说京华市是华夏国的核心命脉,那么南海市就是当之无愧的经济命门。
作为最早一批对外交流的港口城市,南海市的经济实力,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曾经被誉为全球最发达的城市之一。
此时此刻在一栋高耸入云建筑的最顶层,一间挂着“大会议室”牌子的屋子里,一名神色凝重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对讲机,转过身沉声说道:“那列火车上有多少人?查清楚了没有?”
他面前是一张大会议桌,坐着十几个皱眉沉思的人,其中不乏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熟悉面孔。
郑秋也是其中的一员,他伸手擦了擦肥脸上的冷汗,他刚刚在情人的被窝里躺下来,就被一群黑衣人破门而入,塞进车里面带了进来,连裤子都是在车里面穿的。
但是他不敢有半点怨言,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颤颤巍巍的拿起了一张刚刚送过来的表,低头说道:“目前为止查到的共有五百六十三人。”
吴正清眉头皱得更紧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数太多了,咱们赌不起,看来要想其他办法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排查一下车上人的身份,看有没有对我们有帮助的,另一方面通知银行,准备一笔钱,必要的时候用来稳住这家伙的心神……”
虽然事情发生的极为突然,但是在吴正清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压抑在众人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