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一年前吧,沈懿跟着老头子在神农山结束了长达一个月的采药之旅,回到乡下租住房子休息的第二天,一个粗豪的汉子找上了门。
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晌,说了什么沈懿不得知道,不过第二天但是吃完午饭之后,老头子大大咧咧的丢下了一句“你先跟他混半年”,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于是乎,沈懿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跟随着粗豪的汉子,浑浑噩噩的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
他是个医生,被安排在了医疗小组。他年纪最小,刚去的时候,总被一群人调戏,最过分的就是有一个女人还偷看他洗澡,理由是要检查他发育完整了没有。
沈懿气的当场差点没有暴走,后来他也渐渐明白了,这些人倒是没什么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觉得他年纪小,好玩而已。
虽然心里明白,但向来高傲的沈懿,被人调戏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对这些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我行我素的继续读书,研究药石卷。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沈懿辛勤的打着酱油,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那天夜里,沈懿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他的房门被一脚踢开了,他那时候刚刚步入炼筋境,没有现在这么强的警惕性,结果被人拖着从床上拖了起来。
门外摆的是一具具浑身滴血的伤员,医生的天职他的脑袋一下清醒了,就这样浑身上下一个小裤衩,开始给人做手术,从半夜一直忙到天亮。
当救治完最后一个伤员的时候,沈懿的两条胳膊都在打颤,站都站不稳,身上左一道右一道血迹,活像个从非洲食人族跑出来的野人一样。
但成果是显著地,二十名伤员,全部从死亡线上挣扎了过来,无一阵亡!
自打这以后,所有人都对沈懿刮目相看了,他的待遇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只不过让他最苦恼的是日常的调戏依旧没有避免,尤其是其中几头母老虎,平时看惯了满脸胡子的大汉,现在遇到他这样的小鲜肉,就更加“兽性大发”,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来找他看病。
就是在这段时间,沈懿关于两性的知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增长着,如果不是组织有严格的规定,说不定他早就沦陷了。
当然同样增长的还有他的医学实践,高强度的工作量,和处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病例,让他从一个纸上谈兵的学院派,彻底成长为了成熟的医生。
在那个组织中呆了大概只有三个月,离别的时候,所有人都依依不舍,一群母老虎甚至还盘算着给他下迷药,把他迷倒留下。
“可惜她们都忘了我是医生啊!用的迷药还是我给她们的安眠药,那味道我十米外都能闻得一清二楚。”沈懿想起一群人眼巴巴看着自己喝水的一幕,不禁笑出了声,随即有些黯然的说道:“我记得带头的就是毒花,没想到她走了。”
黄炎倒是很平静,开口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这一天,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先下去先休息。”
沈懿哽咽了一下,苦涩的说道:“可这样很不公平,你们承担的太多了。”
从偶尔的闲谈中,沈懿了解了这个神秘组织的冰山一角,这些人全部都是华夏国在收养所挑选出来的孤儿,由国家抚养长大,传授给他们修炼方法,专门处理一些常规力量无法应对的突发状况。
如果说古武世家是类似于雇佣兵的存在,那么这些人就是真正的正规军。
他们没有家人,全部都是孤儿,战死是唯一的归宿,他们默默为这个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世界从来没有过公平,花团锦簇,总需要有人用血来换。”黄炎坦然的笑了笑,笑容中包含着说不出的凄凉和萧瑟。
沈懿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燃烧了起来,走过去一脚踹在了刘青风的身上,愤怒的说道:“可你们保护的就是这样令人作呕的蛀虫!”
黄炎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惨叫的刘青风,疑惑的问道:“这家伙怎么了?”
沈懿没有说话,从桌子上拿起了小册子,甩手扔给了黄炎。
黄炎接过翻了几页,额头上的青筋猛的跳了起来,勃然大怒道:“这王八蛋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刘青风看到沈懿和黄炎畅谈往事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儿了,现在更是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惊慌失措的开始推脱:“这些不是我干的,这都是蒋昆明,他和孙虎一起架空了我,干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曾经劝阻过,但他们不听啊……”
趴在地上装昏的蒋昆明一听这话顿时慌了,急忙爬了起来,辩解道:“胡说八道!刘青风,你也忒不要脸了,所里的事情全部都是你独揽,我插都插不上手,别诬陷我。”
刘青风立刻跳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说道:“蒋昆明,你少放屁,这些事儿你哪件没有掺和?现在想撇得一干二净?”
“刘青风,你还好意思说我?”
……
沈懿漠然的看着他们狗咬狗,黄炎听不下去了,他最恨这种尸位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