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不慌不忙的向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他毫无杀伤力的拳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你就像一条垂死的野狗,只能摇头摆尾的挣扎而已。”
林宁状若疯魔,倒在地上不甘心又一次挣扎着要爬起来,沈懿摇了摇头,他可没空陪一条疯狗在这里消磨时间,手臂一扬,一击手刀打在了他的后颈。
林宁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搞定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之后,沈懿拍了拍手,嘴角一扬,笑眯眯的说道:“趴了这么久,地上凉不凉呀?还不快起来?”
小薇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还带着尚未消退的红晕,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娇嗔道:“哎呀,刚才有些累了,一不小心睡着了。”
沈懿翻了个白眼,没有去戳穿她这个白痴都看得出来的谎言,自顾自的拉了个板凳坐了下来,这个小小的休息室空间不大,但是桌椅板凳之类该有的东西却是一样不少,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他漫不经心的说道:“以后这种杀敌八千,自损一万的招式,能少用就少用点,对身体损伤太大了。”
小薇脸颊红红的坐在了凳子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没办法呀,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体力有限,那家伙跟一块臭石头一样,再打下去恐怕我就要先支撑不住了。”
虽然沈懿知道小薇的话没有错,但怎么听都感觉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在看到这个女人把擂台都踩碎的一幕之后,再听她自称小女人,总是感觉怪怪的。
“所以说接下来的两个家伙都是我一个人的喽?”
小薇眉开眼笑的拍了拍沈懿的肩膀,鼓着腮帮子,卖萌道:“小伙子加油哦,姐姐我看好你!”
沈懿挠了挠头,宋家派来的第一个人就这么强,接下来的对手肯定不会弱,如果不是禽戏卷关乎他的性命话,他估计真的要拍拍屁股不干了。
……
嫣红色的鲜血顺着长满青苔的长条石滴滴落下,往日清幽之地此刻早已变成了人间地狱,刺鼻的血腥味几乎要把人熏得晕过去,不变的唯有灯珠里诡异的幽光。
在这一片血海之中,那道挺立的铁塔身躯格外醒目,宋文青艰难的抬起手臂,把刺入左肩的一柄匕首拔了出来,虽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硬汉,但被匕首上锋利的倒刺带出大块血肉之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以前常听人言,林家三雄,老大豪迈,老二隐忍,老三率直,没想到全是放狗屁,藏得最深的竟然是你!”宋文青面带讥诮之色的看着眼前面如重枣的中年男子,不无讥讽的说道。
林岳山叹了一口气,随手扯了一块破布,将手中长剑沾染的血迹擦拭干净,淡淡的说道:“林家不比你们宋家,人才辈出,一内一外相得益彰。临海市这些年发展的越来越快,已经成了一块大肥肉,林家却还在踏步不前,如此下去,迟早会被外人吞食。”
“所以你就以自己的兄弟为诱饵,布下了这么一个恶毒的陷阱?”宋文青面色铁青,一字一句的说道。
林岳山的神色很平静,甚至平静的让人感到不舒服,他淡然无比的说道:“我给过他机会,但是他自己要选择这条路,林家变革的道路上,总会有牺牲品,相信林家的祖宗在天有灵,会同意我的决定的。”
宋文青惨笑一声,和大哥兄弟情深的他,自然无法理解这种出卖亲兄弟换取利益的行为,他扭过头,看向了血海中另外一个佝偻的身影,语气莫名的说道:“您老人家今年有一百多岁了吧?”
佝偻的身影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今年一百零五了,当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母亲才刚刚临盆不久,你还在襁褓里。”
“是啊,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了,来之前我家的老爷子托我给你问个好。”宋文青的声音很温和,就像是在拉家常一样,可突然他的语气一变,愤怒无比的说道:“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你会对林岳山这个后辈言听计从?甚至不惜对外透露自己已经残废了!”
佝偻的身影微微挺了挺,道:“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岳山的话有道理,我当然听他的,为了家族的千秋大业,牺牲点又算什么?”
宋文青面色青白一片,双目失焦,喃喃自语道:“你们赢了,大哥,我先走一步!”
他手中紧握的匕首一转,反手就要刺入自己的心口,败军之将,他无颜再苟活于世!
Duag的一声,一粒小石子精准的击中了匕首的脊背,将它的距离稍微偏转了几厘米,避开了要害的心口。
“为什么?”宋文青颓然的垂下手臂,这本就是一场压上性命的赌注,输的人付出生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岳山微微一笑,抬起手指摇了摇,道:“死人毫无意义,活着才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
“阿东,小命的伤势不要紧吧?”柔美女孩黛眉微皱,关切的问道。
宋武东摇了摇头,道:“鱼先生已经看过了,只是脱力而已,在床上躺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