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淋漓,将桅杆打的湿漉漉的,两人坐在桅杆的横梁上,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
水蛇们盘踞在桅杆下面不住往上爬,赵篱笆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扔给罗亚,道:“剁蛇头!小心点,这蛇有毒!”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有点不稳,罗亚看出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现在还能坐在桅杆上就已经不错了,搞不好下一秒就能从上面栽下去。
水蛇蜿蜒而上,罗亚手起刀落,将探过来的舌头砍成两截。蛇腔子里迸出一抹猩红的粘稠污血,然后落在甲板上,被雨水冲了下去。
这些水蛇就像是疯了一样不住的往上攀爬,罗亚砍的手都软了,有好几次差点被水蛇给冲了上来。罗亚心中着急,这些水蛇无穷无尽,不管自己砍多少,对下面的水蛇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忽然想起赵篱笆所说的话,水蛇只是这艘船的触手,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算是杀光这些水蛇也没用。
现在大雨淋漓,驱魔人和破邪者的诸多手段都施展不出来,两人被困在桅杆上面险象环生,再这样下去,要么桅杆断裂两人摔下去被群蛇吞噬,要么就被水蛇冲上来。这两个结果不管哪个都不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就在这个时候,罗亚看到了一对绿色的小灯笼。
那小灯笼就这么诡异的悬浮在船舱顶端,鬼气森森的盯着罗亚和赵篱笆。罗亚忙于应付水蛇,根本就无暇他顾。他横刀将一只水蛇砍断了脑袋,再去看的时候,那小灯笼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船舷的位置上。
赵篱笆吃力的将弩箭上弦,但是双手颤抖的厉害,根本就无法瞄准。那对小灯笼似乎察觉到赵篱笆的杀意,忽然间就这么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罗亚吃了一惊,不知道这艘鬼船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间那两盏小灯笼陡然间又亮了起来,他猛地醒悟过来,这哪是什么小灯笼,这分明是一双眼睛!
他用手电照射过去,果然看到船舷上站着一只全身漆黑的猫,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这只猫他熟悉的很,这是李宁川养的那只邪猫。
邪猫就这样淋在大雨之中,浑身毛发都被打湿了,软趴趴的贴在身上,但是这只邪猫却根本就没有在意,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罗亚和赵篱笆,双眼中满是嘲讽。
在这一刹那间,罗亚心中闪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艘鬼船,难道跟李宁川有关系?不然的话为什么邪猫会出现在这里?
容不得罗亚多想,邪猫站立的位置忽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爬上了甲板。罗亚挥刀劈掉了两只爬上来的水蛇,再看那只邪猫的时候,它已经蹲在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肩膀上。
那人没有穿雨衣,就这样淋在大雨之中,犹如一座铁塔。看到罗亚的手电光束照过来,只是微微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没说。
这人赫然就是罗亚一直想要寻找的李宁川。
李宁川看了桅杆上的罗亚和赵篱笆一眼,便开始向前走。说来也奇怪,那些蜿蜒爬行的水蛇不但没敢去攻击李宁川,反而随着李宁川前进的脚步不住的后退。李宁川向前走了十步,这些水蛇便往后退了十步,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
十步以后,李宁川已经站在了桅杆下面。
“罗亚。下来吧!”李宁川仰头看着桅杆上面的罗亚,淡淡的道。
罗亚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了心头,他将砍蛇用的短刀扔给赵篱笆,反手拔出诛魔刺,怒道:“李宁川!你他娘的干的好事!”
他哧溜一下滑下桅杆,却不敢过分的靠近李宁川,诛魔刺横在胸口,脸上满是警惕的神色。
赵篱笆紧随其后,他虽然受伤了,可是手弩却早已经上弦对准了李宁川,在他们两人看来,李宁川比那些水蛇可要难缠多了。
李宁川深深的看了一眼罗亚,道:“罗亚,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再合作一次。”
罗亚冷笑道:“合作?少他娘的给我来这一套,当初在绝龙谷我们也是合作,可是到最后怎样?你拿走了阴阳眼,还启动了绝龙谷的阵法,勾动地火岩浆将绝龙谷毁于一旦。不但如此,你跟李小建这王八蛋还联手夺走了镇鬼大殿,李宁川,江北市之所以变成这幅样子,就是因为你他娘的开启了镇鬼大殿!到这种时候了,你他娘的还有脸跟我说合作?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罗亚这几句话说的畅汗淋漓,他早就在心里压着一股火了,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李宁川,罗亚早就扑过去狠狠的揍他一顿了。
可惜李自成现在钻进船舱了,不然的话哪至于如此忌惮李宁川?
似乎看出了罗亚想法,李宁川道:“不用等李自成回来了,他虽然厉害,可是解决掉这艘鬼船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到的事。不然我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找你了。”
言下之意,李宁川还是对李自成颇为忌惮的,不过想想也是,正是因为招惹了李自成,李宁川才不远万里赶往绝龙谷去寻找镇鬼大殿。
罗亚冷笑道:“你还真小看我了,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