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微倾,暖暖的光泽透过几许厚重的云层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
打照在院中一隅的榆树上,翠绿的枝叶仿佛像是染上了光圈一般的透亮。
自夏如歌昨夜下了决心,今日一早便早早地起来了。因起的早,那时天不过才微亮,惺忪的白,透着些薄雾,如杏色般好看。
不愿惊动依旧睡着的下人们,自己随手拾了件外衫,披在了身上。将书桌前的木椅拉开了些,稳稳地坐下,拿过一旁闲置的书籍摊开。
然目光却不是投向那书,眼神放空,只顾想着自己心中的事。
她要进太子府,想来想去却是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她一个尚书府的嫡女,能靠什么方法?
让府里的长辈带着她去,也是不现实的。且不说家中并没有身份合适的长辈,即便是有,也得只有在过年过节、或是太子府里有大喜日子的时候才有机会去。
夏如歌抿着唇,一手撑着头,满心纠结的想着。
可直到天色大亮,却仍没有想出一个好法子来。
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响起,随即便又听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珠帘被掀起而发出的清脆的碰撞声……
夏如歌朝后望了望,便见飞丹手上托着一个木盆子走了进来。
飞丹见自家小姐突地起这么早,很是惊讶。瞪大了眼的打量着夏如歌,见她难得的一脸茫然的样子,又忍不住地开口说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夏如歌收回了神,起身走到了飞丹的身前,一手接过她递来的温热的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手指。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那方明紫色的帕子中穿梭,越发似阳春之雪般耀目。
飞丹偷眼瞧了眼她,心中直道今日小姐很是不同,却又想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收回帕子,将里头的水绞了干净,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说道,“小姐,听说过些日子,便要开始选秀了呢!可这次的选秀不同,不是选给皇上的。”
飞丹说到这的时候顿了顿,细细地打量着夏如歌的面色,见她并无分毫的不耐,又继续说了下去。“小姐,你猜,这回……是选给谁的?”语气中难免带了几分的俏皮,见她踱开了几步,又快速地跟了上去。
选给谁的?
不是圣上,那便是皇族里的其他的皇子王爷们。
不然还能是谁?
夏如歌想了想,转身便敲了下飞丹的额头,说道,“就知道研究这些八卦!皇上为哪位皇子选秀,又和我们有什么……”只她的话说到一半,却立即住了声。
如果是为皇子选秀的话,是不是太子的可能……更大些呢?
顿时眼前一亮,夏如歌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略微低垂着头的飞丹问道,“是哪位皇子?”声音稍许压低了些,可却带了不少的兴奋。
飞丹自然是察觉了,一脸惊诧的看着夏如歌。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姐对那些,并不是太感兴趣的呀?
飞丹愣神,夏如歌却是有些等不及了,催着飞丹快些说。
“可是太子殿下?”
“正是。”飞丹愣了愣,才微微张唇答道,心中却是不理解小姐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夏如歌得到了确定的回复,心中很是高兴,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终于能够解决了!
点了点头,微微颔首朝着飞丹笑了笑。
她的心中已有打算,能正大光明的走进太子府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参加选秀。
瑾王府。
书房内一片清静。
一袭水清色的长袍,南宫瑾端坐在书案前,手上偶尔翻过几页,面色清冷。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朝着他的方向而去,南宫瑾眸色微敛,稍一凝眉便已是握紧了藏于柜下的长剑。
他早已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在这时候接近书房。
“王爷。”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瞬时让精神紧绷着的南宫瑾稍许松了一口气,将按在长剑上的手收了回来,合上方才翻看的书页,才朗声说道,“进来。”
木门被吱呀一声的从外推开,一道欣长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属下青衣,给王爷请安。”青衣向着南宫瑾行了礼,见他颔首示意,便极为机敏的将藏于怀中的书信取了出来,递给了他。“王爷,这是夏如歌的资料。”
南宫瑾闻言,挑了挑眉接过,只匆匆扫了几眼,却是隐隐皱起了眉头。
“呵,就这些?”南宫瑾放下,抬眸看向青衣,眸中带着些许的清冷,“本王不信。不信她会是这般的人。”
“王爷……”青衣见南宫瑾这般,有些急躁的开口,可还来得及说什么,却又被他打断了。
南宫瑾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其中带着几分的警告。
两人对峙,书房里更是静的听不出一丝杂音。
“王爷,百里流殇求见。”
正在此时,门外又是响起了通报。
百里流殇?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