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报仇?我心里一动,暗想它该不会打算等到补全魂魄之后以鬼气来害死凶犯吧?不过我并未多问,只是和白桦与白淑蔓一起走到路边,围着两件法器站定。
刘涛之前拍的那组照片原本叠放在公文包里。一阵阴风吹过,照片竟然从包里飞出来,飘飘悠悠地落在我们三人面前。
我感觉到鬼气急剧减弱,同时听到了司机略带痛苦的呻吟声。白淑蔓和白桦大概也感觉到了异样,一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鬼气很快便完全消失,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再次从心底传出司机那个模糊的声音。
我凝聚心神,终于听清楚司机说了什么。
他让我把照片夹在衣架上,然后给银炉生火,将那些照片全部烧掉。
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我还是照做了。当银炉里生出火焰时,附在上面的照片一瞬间便化成了灰烬。
接下来我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银炉上方摇曳的火焰里浮现出了一幅血腥的场景。一个赤膊的矮胖男人,手持尖刀扎在清瘦司机的脖子上,司机拼命挣扎,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矮胖男人,却始终够不到。
他的脖子被尖刀划开,鲜血喷涌而出。不过矮胖男人早有准备,在司机身前挡着一块白布。白布瞬间被染红大片,司机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接下来,矮胖男人把司机推到一旁,自己驾车驶出一段距离。然后再把司机抱回驾驶室,抵着油门让车冲到路边沟里翻了。
这还不够,狠毒的矮胖男人竟然把车点燃,连同司机的尸体一起烧成了灰烬。
整个影像持续了几分钟,不仅是我,白淑蔓和白桦,就连刘涛也看呆了。
“倒回去,停在凶手正面的地方。”刘涛看着影像进入了状态,忍不住说道。
我说这是鬼气产生的幻象,可千万别把这里当成公安局的放映厅了。
他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没想到的是,浮现在银炉上方的影像似乎能够听懂刘涛的话,竟然真的倒回去又放了一遍。
更神奇的是,影像真的在凶犯正面出现时的地方不动了。
我们四人顾不上惊讶,围在银炉前仔细观察凶犯的模样。刘涛仔细地看了半天,似乎正在用心地把他记在脑子里。
这时,我心底再次响起了司机的声音。他说我们只要能够帮他找出此人现在何处,剩下的事情就不必管了。
我自行脑补出一系列凶鬼害人的情形。对于驱鬼师来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回想起穷奇玉雕事件,虽然窦兵的外公当年对玉雕恶鬼犯下了不可原谅的恶行,甚至导致他死去。但是当窦兵外公被它索命时,芷兰还是毫不犹豫地出手阻拦。
芷兰曾经对我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乃是天道,然而天道并不常在。若是把冤鬼为报仇而害人称为鬼道的话,那么驱鬼师对其行阻拦之事便为人道。
身为驱鬼师,理应奉行人道。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遵行人道,韩秋雨便是个例外。可惜,最后他却落得个魂散身死的下场。
不知为何,我虽然明知道自己应该遵行人道,将司机的意图告诉白淑蔓,并与她一起设法阻止它行凶索命,但是我却始终沉默不语,最终还是把这些话咽到了肚子里。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绝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司机似乎窥到了我的心思,呵呵笑着说。
的确,我之所以不愿告诉白淑蔓,是因为我看到了凶犯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我觉得他应该得到报应。
与其把他交给警察,倒不如直接由冤鬼索命来得痛快。毕竟三年多了,警方对这起案件并没有什么进展。拖到现在,指认凶犯的证据无疑更难以搜集。到时候判个证据不足也说不定。
白淑蔓问我是不是听到冤鬼在说什么,我回过神急忙摇头否认。她狐疑地看了看我,没有追问。
刘涛让白桦把法器送回处管科,自己先去找技术科的朋友调查一下Z市有没有此等相貌之人。我和白淑蔓跟着忙和了一个下午,也该回去学习了,于是我们在Z大门口道了别。
看着两件沉甸甸的纯银法器被他们拿走,我颇有些心疼,不过这东西现在留在我这里也确实没什么用。再说白桦也是精于法器的白眉弟子,把它们放在处管科应该也不会浪费的。
刘涛的车刚一开走,白淑蔓就凑近我想要拉我的胳膊。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却又不敢躲开。就在她刚把胳膊塞进我的臂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哎哟嗬,背着我偷偷谈了个女朋友,还是个大美女。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哈!”
从这个声音的猥琐与犯贱程度来推断,我不回头就知道一定是窦兵。
白淑蔓回头看了一眼,问我他是谁。我苦着脸说他是原先和我同住一个宿舍的室友。
“原来是羽冰的朋友,你好你好。”听完我的话,白淑蔓立刻一脸灿烂地笑着朝窦兵伸出了手。
窦兵急忙伸手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