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地问他如果鬼魂真的被我们吵醒,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凌素小心翼翼地从内兜掏出一只锦囊递给我,一脸认真地说,如果真的有危险,只要打开锦囊依照上面的指示,就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我刚要打开锦囊一看究竟,凌素急忙拦住我,严肃地说,这只锦囊只有到了危急之时才能打开,否则便不灵了。
临走时凌素交给我们一张写着他名字的卡片,他说以后他不会每天都来监督我们。我们每次过来只要带着卡片给看守看一眼,他自然就会放我们进来的。
最后他还特别交代,如果有人经过,我们一定要提前藏起来,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
凌素走后,我和窦兵开始了漫长无聊而又遥遥无期地背诵符咒活动。窦兵不是什么学习的料,这一点我早在上学时便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无论是背古文、英文单词还是数理化公式,他从来都没有完成过任务。如今给他撂下一大堆完全读不通的符咒,更像是成心来难为他的。
只见窦兵瞪着眼盯着册子,舌头就跟打了结一样,连读都读不通顺,更别说让他去背了。
就这样耗到了傍晚,由于窦兵时不时的抱怨,我也没有心思背诵。整个下午,我们的效率都很低。眼看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窦兵急忙催促我该回去了。
我抖了抖手里的册子,沮丧地说今天是我有史以来学习效率最低的一天。按照这进度下去,半个月恐怕连三分之一也背不完。
窦兵四处张望,一脸紧张地催我快走。他说天马上就要黑了,呆在坟地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我觉得他说的有理,收起小册子刚往前迈出一步,身后忽然响起一阵令人头皮发紧的阴笑声。
窦兵见我面色僵硬地停下步子,凑过来低声问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我点点头,他急忙拉着我的胳膊说,现在我们身在鬼魂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假装没有听到,赶紧离开就是了。
虽然我从小到大早已听惯了鬼音,但这一次我根本无法假装没有听到,因为鬼音接下来说了一句令我遍体生寒的话:“阴阳耳,你对芷兰一定不陌生吧?如果你不想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就乖乖听我的话。嘻嘻嘻……”
它知道我是阴阳耳,还知道我和芷兰的关系,甚至有可能,芷兰现在就在它的手上!芷兰说她出去办事,却并未告诉我具体要做什么,难道她在办事的过程中遇上了危险?
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小声对窦兵说:“你先走吧,我处理点私事。”
窦兵问我为何不走,还说一会儿天黑了,这里肯定会被鬼气笼罩,到时候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我说身后的鬼音叫我有事,并再次催促窦兵赶紧离开。他和我一样,除了养着赤瞳之外,从头到脚没有一只能够驱鬼的细胞,就算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多了一个人面对危险。
窦兵嬉笑着问我鬼叫我有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说,如果是好事,他就留下来跟我一起分享,如果是坏事,他马上就走,留我独自承担。
我本就心烦意乱,窦兵的话更让我觉得气愤。于是我冷冷地说:“快滚吧,这一次是绝对的坏事。不知为何,芷兰姐好像落在了这只鬼的手里,我必须想办法救她。”
听了我的话,窦兵脸色也严肃起来。他回过神,认真地说:“刘羽冰,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刚才我说的是反话你听不出来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好事,我马上走,留你一个人享受,如果是坏事,我留下,跟你一起承担。”
虽然我早知道窦兵会这样,但还是有些感动,只是嘴上仍在大叫:“你快走啊,谁要跟你一起承担?你这个白痴,不知道会有危险吗?”
窦兵上前一步搂住我的肩头说:“如果我今天选择离开,那么当时赤瞳和无悔也不可能成功开启互感。”
说完,窦兵扯出胸前挂的玉牌,高举在空中。只见一道红光闪过,赤瞳从里面钻了出来。
窦兵的表现令我热血上涌。我不由自主地从内兜摸出芷兰交给我的铜钱,用力一捏,无悔也从中跳了出来。
“哎哟,没想到你们还养了小鬼,真是小看你们了。”那个鬼音继续阴笑着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下,天边的亮光正在逐渐消退。
忽然,一块墓碑后面出现一个人影,就像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地朝我和窦兵的方向走了过来。等靠近到能够看清时,我不禁大吃一惊:这个人正是芷兰!
窦兵也吃了一惊,忍不住叫了一声:“芷兰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芷兰似乎没有听到我们说话。她面色阴沉,依然迈着摇晃的步子朝我和窦兵靠近。
我一边提醒窦兵小心,一边不动声色地向侧面移动,想与窦兵一同对发出鬼音的墓碑形成合围之势。
忽然,无悔低声对我说:“芷兰姐被夺去了三魂,如果你不小心伤到了她的躯壳,很可能会让她的三魂无法归位……”
见无悔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