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说我的床板背面有字,我和窦兵合力把床板翻转过来,惊见床板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鲜红的大字——齐思楠,我咒你死!这几个字重复写了几十遍,遍布整张床板。
唯一不同的是在床板的左下角的一行小字落款——燕燕,一九九八年四月四日绝笔。
今年是二零零九年,一九九八年,正是十一年前,这只是巧合吗?燕燕是谁?齐思楠又是谁,这里面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窦兵此刻和我一样紧皱眉头,看来这突如其来的发现也让他生出了许多疑惑。
我不明白床板背面为何会留下这鲜红的字迹,正想用手去擦,这些字迹却渐渐退色,最后竟完全消失了。
鬼像显形。看来这也是鬼气造出来的幻象。不过如无悔所说,鬼像显形只是把曾经出现过的真实情景重新呈现,并非鬼凭空制造的幻觉。
这么说,一九九八年的四月四日,这张床板上,真的用鲜血写满了这些诅咒?
忽然,我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是一两个人,而是许多人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不紧不慢,杂乱无序,就像是大街上熙来攘往的行人一样。
窦兵也听到了脚步声,急忙跑到门口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便立刻回身关紧门。
我看到他脸都吓白了,急忙问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窦兵摸着胸口说,外面整个走廊里都是人,看样子像是宿舍楼里的学生。
“不是说明天才会醒过来吗,怎么这么快?”我疑惑地问。
窦兵拼命摇头说,那些家伙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倒像是恐怖片里的丧尸游行。
我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忙问无悔这是怎么回事。她钻出门缝,过了一会儿又飞回来,阴沉着脸说,外面的人应该是三魂七魄不全,中了鬼的蛊惑才被操控的。
我问她该怎么办,她说只有找到操控这些人的恶鬼,并且打败它才可以。窦兵听完无悔的话,忍不住骂道:“该死的恶鬼,你究竟躲在什么地方?有本事出来跟老子堂堂正正地单挑,别干这么猥琐的事!”
骂归骂,恶鬼并不会被窦兵这几句充满火气的话骂出来。无悔说,能够同时操控这么多具躯壳,恶鬼必定在这栋楼内无疑。
我和窦兵商议过后,决定再次上到顶层去那间同样标着414的神秘房间,找佛面鬼打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无悔和赤瞳的建议下,我和窦兵调匀呼吸,缓缓打开门,迈着梦游般的步子走出去。
她们说,只要放慢呼吸,保持这样的姿态,就不会泄露阳气被恶鬼察觉。
我和窦兵跟着外面如丧尸般来来往往的同学走完了长长一段走廊,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而邪恶的仪式。偷偷瞥了一眼窦兵,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看来在丧尸群里伪装丧尸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
就在我们走到楼梯口时,窦兵这货居然放了个响屁。这一响不要紧,四周的丧尸一起缓缓地把头扭转过来,用空洞无神的眼睛瞪着我和窦兵。
我心中暗叫不妙,急忙拉着窦兵朝楼上飞奔。这些丧尸发现我们并非同类,开始对我们围追堵截。他们数量众多,好在行动迟缓。我和窦兵左冲右突,终于再一次冲上了顶层。
顶层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那些丧尸见我们上了顶楼,只是在下面怪叫,却并不追上来,似乎上面有什么令它们惧怕的东西。
窦兵蹲在墙角气喘吁吁地说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折腾过自己,我说驱鬼师不是那么好当的,如果没有一副好身体早晚得送了命。见他实在累得够呛,我也不再催促,停下来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忽然,我听到走廊顶上面有一丝微弱的声音,就像有人极力克制着情绪在低声抽泣。我知道自己又听到了鬼音,急忙拉起窦兵寻找通往楼顶的天窗。
登上楼顶我才发现,天色早已昏暗,窦兵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傍晚七点半了。楼顶的风很大,吹在耳边呼呼作响。
无悔和赤瞳沿着楼顶的四周转了一圈,并未察觉出可疑的鬼气所在。窦兵焦急地说再想不到办法找出幕后黑鬼,韩秋雨恐怕就没救了。
我急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因为我在呜咽的风声里听到了那阵细微的哭泣声。
只是,这一次哭泣声好像来自脚下。我俯下身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听,哭泣声果然变得清晰了许多。
难道这座楼的楼顶之间还存在着夹层?我又想起了韩秋雨说过,女鬼在十三楼等着我们。
想到这里,我急忙沿天窗退了回去。这一次我特意注意了楼顶,这才发现楼顶果然很厚,厚得有些不正常。
我斜倚在梯子上,伸手朝楼顶侧壁敲了敲,声音空空的,听上去里面并非实心。我心中一动,急忙唤无悔过来,告诉了她我的猜测,让她找出进入楼顶夹层的办法。
无悔一转眼便消失不见,过了一分钟她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板着一张娃娃脸对我说,楼顶确实有夹层,里面困着一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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