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女声在我耳边低语:“一会儿凌素让你们冲出去的时候,你闭上眼睛拼命朝前跑,只有这样才能安全逃离。”
我心中一动,小声问她是谁,她没有回答,却说了句我不得不相信她的话:“狗娃,事情紧急,你必须相信我。”
狗娃是我的小名,只有外婆才这样叫我,耳边的女鬼居然叫我狗娃,不由我不相信她的话。
接着,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又长又刺耳的尖叫声,就像是防空警报。我见凌素和窦兵都没有反应,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大喊一声小心。
凌素抽出最后一张闪着金光的半透明符纸,猛地加速越过我和窦兵,嘴里大喝一声“恶灵退散!”,纵身一跃,把符纸贴在大门顶的正中央。
符纸刚一接触墙壁,便放射出万道金光,门外扭曲的血红色场景被金光从中间撕开一道口子,随着血红色渐渐褪去,正常的风景又回来了。不过奇怪的是,宿舍楼外面和里面一个样,方圆几百米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就在我惊诧不已时,凌素却像受到了巨力冲撞一般,快速向后飞去,整个身体撞在正对门口的楼梯上,竟然由于巨大的惯性向上翻滚了好几级台阶。
我看着都觉得疼,真替他捏把汗。然而凌素却和我耳边的女声同时喊了一句:“快跑!”
我心一横,顾不上凌素,拉着窦兵就向外冲去。刚迈出宿舍大门,宿舍门就猛地关上,四周的场景再一次渐渐扭曲,道路看上去也崎岖不平。
这时,我想起了女鬼的话,干脆闭上眼睛,抓紧窦兵的手腕没命地向前冲去。期间,我听到窦兵一阵接一阵的惊叫声,并且感觉到他正在努力挣脱我的拉扯。
还好,暑假两个月里毛成对我的魔鬼特训起了作用,虽然窦兵看起来五大三粗,但他的力量和耐力明显不如我,几分钟后,他干脆放弃了挣扎,就这样被我拖着无目的无意识地乱跑。
“好了,别跑了,刘羽冰,你咋跟头骡子一样,不嫌累啊?”不知道过了多久,窦兵气喘吁吁地说。
我也觉得有些累,便停下来,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我们俩仍然站在宿舍大楼门口,楼门紧闭,不过四周多出了许多学生,一派繁华景象。
我微微松了口气,拦住迎面过来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指着我们刚刚逃出的鬼楼问:“同学,这栋楼怎么回事,为啥没有开?”
他推了推眼镜,一脸诧异地说:“同学,你不是Z大的吗?这栋楼里面设施故障,这学期开学根本就没有开过。”
我满脸惊讶,窦兵也难以置信地问了旁边路过的几名学生,大家的答案都一样。
真是活见鬼了,我已经在这栋楼里住了将近两个月,还结识了新室友,难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如果是梦,那这个梦也过于漫长和真实了。我闭上眼睛,脑子里还能浮现出楚天放和韩秋雨的音容笑貌。更何况,此刻窦兵就站在我眼前,脸上充满了和我一样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说现在不是奇怪的时候,还是听凌素的话,先去西广场找胡瞎子吧。窦兵点头同意,我们俩打了辆车直奔西广场,没一会儿工夫便在广场角落里找到了摆摊算命的胡瞎子。
我把学校的情况简单说明,胡瞎子急忙摘下墨镜,麻利地收拾好行头,催促我快带他去。
窦兵瞪大眼睛看着他说:“原来你是个假瞎子啊!这可是招摇撞骗,不好不好。”
胡瞎子没有理会他,拦了辆车钻进副驾驶对的哥说:“让后面的小子指路。”然后就靠着座位闭目养神。
我问他是不是凌素的师父,他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窦兵再问什么,他干脆把头偏向车窗外面不去理会,差点把窦兵的鼻子气歪。
终于到了Z大,车刚挺稳胡瞎子就蹿下来甩给的哥一句话:“找后面俩小子要钱。”然后便一路小跑向前。
“喂,没有我们带路,你怎么找到地方?”窦兵一边付钱,一边不满地小声嘀咕:“不想付钱就直说,还跟我玩这个!”
胡瞎子一边跑一边指着鬼楼的方向说:“只有这一个地方鬼气冲天,我还用你们指路?”我和窦兵追上去,胡瞎子从袖管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我说:“你们两个拿好通阴镜,一会儿我开始做法驱鬼,就顾不上你们了,自己机灵点。”
这面通阴镜和上次芷兰给我的那面几乎一模一样,我心中一动,没等窦兵发问,便对胡瞎子点头称是。
他一口气跑到鬼楼门口。此时天色尚早,然而宿舍门口再次空无一人。
我心中暗觉不妙,胡瞎子却娴熟地从肩头的粗布挎包里抽出一张金符,像甩卡片一样把它甩到门口,口中大喝一声:“开!”
大门应声而开,胡瞎子率先冲进门内,我和窦兵对视一眼,也跟着冲了进去。进门时我特意伸手摸了摸贴在门上的金符,纸质松软,要想像甩卡片一样把它甩出去,无论手劲有多大,也是断然不可能做到的。
我们刚冲进去,大门便再次合上。楼内的灯全部熄灭,整座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