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颤,不过还是强装平静地说:“我搬出去并不是害怕什么,其实这几天宿舍里发生了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楚天放拦住我,不依不饶地说:“你这样一走了之,难道就没有丝毫惭愧吗?我们来的第一天,每个人都觉得这间宿舍有古怪。虽然大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能够分到一个宿舍,也算是缘分,你真的对韩秋雨毫不关心,不管不问吗?”
我不耐烦地拨开楚天放的手,对他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没时间也没精力理会宿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楚天放冷不丁挥拳朝我的脸打过来。我暑假里好歹被毛成调教过两个月,早已不是高中时候的文弱书生了。我放下行李,躲过楚天放的攻击,一旋身用手肘把他抵在墙角,冷冷地说:“我不想打架,别逼我。”
“哼!”楚天放冷笑一声,努力扳开我的胳膊说:“实话告诉我,我拼着性命留下不走,就是要查清楚究竟是什么把韩秋雨吓疯的。像你这种货色,恐怕眼里只有秦傲东这样的朋友,哪会看得上我和秋雨这样的穷人?”
“够了!”我打断楚天放说:“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不过我向你保证,韩秋雨的事情我绝不会不管的!”
本来心情就有些低落,经过楚天放这一闹,我更加沮丧。和窦兵汇合后,他见我闷闷不乐,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便把在宿舍里和楚天放闹的不愉快讲了出来。
窦兵捋起袖子义愤填膺地说,这些恶鬼真是无孔不入,竟然都闹到宿舍里来了。既然加入了乌桐,干脆拿这帮恶鬼练练手,顺便也帮帮宿舍里的兄弟,说不定还能把韩秋雨救回来呢。
我叹着气说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宿舍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接着我把来Z大时那个的哥讲述的关于鬼楼的故事说了一遍,顺便还告诉他,第一天到宿舍时,由于宿舍楼里藏着七张镇鬼符,小晴都没能进入宿舍。
我本以为窦兵会疑惑为何宿舍外面贴着镇鬼符,里面却还会继续闹鬼。没想到这货根本不按常理思考问题,只是满脸八卦地问我小晴到底是谁。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不得不长话短说,把小晴的故事又讲了一遍。这时无悔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满脸好奇和期待地托着腮,安静地听我继续讲下去。
我讲完小晴的故事后,无悔忽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主人,你对小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我沉默不语,最后只好以一声长长的叹息来回答她。
和窦兵商量过后,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凌蓦然。小鬼无法进入宿舍,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根本不知道。与其贸然赴险,不如从长计议。
然而,打了电话我才知道,凌蓦然已经回了家乡。窦兵像个大财主一样让她赶紧飞过来帮忙,他可以报销双倍的机票钱。凌蓦然却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有许多事要做,未经上面允许不可能私自离开。
我和窦兵相视一愣,同时产生一种感觉,如果说凌蓦然是乌桐的正规军,组织精细纪律严明,那么我和窦兵就好像是散兵游勇,完全脱离了组织。于是我不满地问她乌桐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为何我和窦兵丝毫没有归属感。
她沉默了片刻才无奈地答应帮我联系Z市的驱鬼师来帮忙。
挂了电话不多久,我便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问我是不是刘羽冰,我说是,他让我报上地址,他半小时内会来找我。
这个人的声音十分冷淡,感觉就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一样。
果然,只过了十几分钟,一个身穿黑色长袖衬衣的瘦高男子便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自我介绍叫凌素,凌蓦然的师兄。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我和凌蓦然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和窦兵都是凌蓦然的徒弟,他点点头,让我们带他去宿舍里走一圈。
窦兵开车,我们一行三人两鬼回到Z大。刚一来到宿舍楼门口,凌素就微微皱了皱眉说:“以前怎么没有注意,这是要闭门造恶鬼吗?”
我和窦兵忙问他什么意思,他也不答话,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窦兵小声说他很不喜欢这位“师伯”,我点点头,表示也有同感。
走进宿舍,凌素双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迈着八字步,他的怪异举动很快便引来众人围观。我和窦兵都觉得有些尴尬,偷偷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行为,他却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
马上要到四楼,凌素从衬衫口袋里取出一只玻璃瓶子递给我和窦兵,淡淡地说:“用它擦擦眼睛,不过接下来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许叫出声音,最好能够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觉得对于经历十几年鬼事的我来说,做到这些并不难,倒是窦兵,上次在火葬场的小屋里简直怂成了一坨屎,我真害怕这次他再给我添什么乱。
不过,我看到他梗着脖子,努力地点了点头。
玻璃瓶子里的液体有股刺鼻的臭味,我知道这是牛眼泪,倒出来一边往眼睛上抹一边提醒窦兵这可以让我们看到鬼像,如果真的遇到了鬼,千万不要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