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的梦魇,我觉得头皮都要炸了。如果韩秋雨没有说谎,那么我可以肯定,这栋楼里必然有鬼。
可奇怪的是,从进楼到现在,我的阴阳耳并未听到丝毫鬼音。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不安劝慰了韩秋雨几句,再一次各自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我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然而和他们两个一起吃早饭时,楚天放的一句话再次让我坠入了冰窟,韩秋雨也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
楚天放说,昨天晚上他做了个怪梦,梦到一个红衣女孩儿把他绑在床上,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唱歌,同时还拿着一把刀片,一道一道地在脸上划,直划得满脸鲜血,狰狞无比。
我急忙问他女孩儿唱的什么歌,楚天放摇头说听不懂,末了又补了一句:“虽然听不懂,不过我听得出来,那歌声里都是怨恨。”
这下几乎可以肯定宿舍楼里有鬼了,看来的哥根本没有胡诌。只不过我运气太好,根本不需要好奇心的驱使,命运已经把我安排在了这栋鬼楼里。
正思考着,只听当啷一声,我和楚天放同时看过去,却见韩秋雨吓得面如土色,手里的汤勺掉在了桌子上。
还没有开始上课,这一天我们领了课本,开了大会,布置了些任务。唐珊讲了学校里的规章制度,特别提醒我们住在花园公寓12栋B座的男生们,夜里十二点之后,决不允许走出宿舍,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这么严厉而不讲道理的校规自然立刻招来同学们的议论纷纷,已经开始有好事的同学把它联系到了鬼神之事上。不过有一点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们一个学院二百来号男生,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花园公寓12栋B座曾经是一座鬼楼,甚至因为接连闹出人命而被学校封存的事情。
接下来,唐珊继续发挥她的特长,在主席台上滔滔不绝起来。楚天放小声说:“真是人如其名,唐僧就是唐僧,这碎碎念的本领可真不是盖的。”
就这样,辅导员得了个无比贴切的绰号,此后连续被叫了四年的唐僧。说起来,她也真给自己的绰号争气,四年来说过的话如果收录成册,恐怕连我们学校的图书馆都装不下。
在外面晃悠到天黑,我们三个极不情愿地回到宿舍。韩秋雨说,如果宿舍里再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就搬出去住。我暗想,还好没把的哥讲的故事给他讲一次,要不然非把他吓出毛病不可。
楚天放没有表现出害怕,只是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我问他再遇到女鬼打算怎样,他悠悠地说,再遇到她,就先问问她是不是单身,也算是给单身了十八年的自己找个机会。我哭笑不得,边摇头边叹气地回到宿舍。
快到宿舍门口时,我耳边忽然响起小晴的声音:“羽冰,先别回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掏出手机,假装要接电话,把二人支开,溜进花圃问小晴有什么事。
她说她花了一天时间,在Z大发现四处不寻常。第一处便是花园公寓12栋B座宿舍楼,此处鬼气冲天,纵有镇鬼符七张,却也难以平复厉鬼的无穷怨气;第二处是静思湖中湖心亭,这里鬼气弥漫,多有猛鬼出没;第三处是一号综合楼,这栋老楼只有三层,底下两层仍在使用,三楼却被封存,似有鬼气;第四处是校医院,不知为何,这里布满了驱鬼之术,因此她并未靠近。
我问小晴该怎么办,她让我先别声张,等她探明了实情再作打算,在此之前,决不能让鬼察觉到我有阴阳耳。小晴说,这里的鬼凶残狠毒,绝非家乡那些小鬼可比。
我让小晴多加小心,她笑了笑说没事,无论恶鬼多么凶残,也不会拿无方鬼怎么样的。最后,她问我有没有仔细查看过自己的行李,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奇怪的摇了摇头。小晴说,回去以后把行李箱盖子上的夹层打开,把里面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床头,这样晚上就可以睡安稳了。
宿舍里没有开灯,我在一片昏暗中看到了三个人。楚天放和韩秋雨正一边东哥长东哥短地叫着,一边殷勤地跑前跑后,给多出来的那个人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这人看着有些眼熟,我打开灯看清楚后,差点没失声大叫。那个被称为东哥的人,居然是窦兵!
他也看到了我,大叫一声:“刘羽冰,真的是你!”然后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这一下楚天放和韩秋雨都惊呆了。窦兵像个孩子一样抓着我的胳膊又跳又笑,虽然只有两天不见,但我心里也生出了一股久违的欣喜。
“东哥,你们原来就认识吗?”过了好久,楚天放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是,刘羽冰说他不认识你啊!”韩秋雨接着说。
我也跟着问:“你小子啥时候改名叫秦傲东了,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窦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我道出了实情。
原来窦兵的爸爸真的是秦思成。由于他事业做的大,身份特殊,窦兵从小被寄养在外公家,妈妈偶尔会回去看望他,爸爸却几乎从未回去过。
不知道为何,在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