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院落内仅剩下叶文和萧远山,两人的神情也越发怪异起来,此刻,叶文双眸近乎直愣的盯着萧远山,这件事对于叶文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说实话,叶文之所以如此气愤,绝非只是心痛那些财物,如今叶家已经不复存在,与其让这些财宝沉埋于地下,倒不如拿来做些实事。
可真正让叶文无法接受的,自己最信赖的萧伯父居然在这件事上瞒着自己,以前自己不在也就算了,可现在他已经回来了,这是属于叶家的财富,于情于理,萧远山都不应该瞒着他。
甚至再邪恶一些想,当年萧伯父口口声声说已经尽力救自己的父亲,这会不会也是一个幌子。毕竟,现在看来,叶家灰飞烟灭,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自己一直信赖的萧伯父。
叶文在想,如果当年自己的父亲不是带自己去过一次地下宝库,那么现在,叶家几代所积累的财富和信仰恐怕已经拱手让人了。
一直以来,叶文都将萧远山看成自己父亲和榜样,突然有一天,自己视之为榜样的形象豁然崩塌,这才是叶文无法接受的。
“你去过你们叶家的宝库了。”两人对视了许久,萧远山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的。”叶文的语气极为冷漠,同时更带有一份质问道:“可是,我想知道,如果我没去过的话,是不是那里已经不姓叶了。”
“我们进来说话吧!这件事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对于叶文的怒气,萧远山并没有任何表态,依旧和蔼的说道。
走进书房,从一处暗格中取出一些书信和账册一并交给叶文,萧远山随即有些后悔的说道:“其实这些东西,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应该一起交给你。”
接过书信和账册,叶文马上细细的翻阅起来,叶文倒想看看他所信赖的萧伯父究竟会给他怎样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读过几封书信后,叶文脸上的神色马上又是一阵剧变。这些书信都是他父亲叶稷亲笔写给萧伯父的,信上的内容也多是一些军国大事,甚至在信中,叶稷还曾与萧伯父讨论过筹备萧家军的事宜。
要知道,萧家军的存在,可曾几度改写北越国的命运,叶文没想到这样一件大事,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参与其中。在他的记忆中,父亲的儒士修养可是根深蒂固,舞刀弄枪的事最令他不喜。
而更让叶文惊愕的是,夹杂在这些书信中,居然还有一份他父亲亲笔立下的遗嘱,遗嘱的内容同样令叶文瞪大了眼睛。
因为根据遗嘱所言,叶稷在生前便已经许诺将叶家一半的财富用来支持萧家军,而另一半才留给了叶文。尤其是在遗嘱的后面,叶稷甚至还为叶文留下了一方戒条,如果叶家后代子孙不肖,这一半的财富仍有萧远山全权处置。
在一旁的账册上,叶文也很快发现,原来在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叶家便已经悄悄支持萧家军多年,这些账册也侧面印证了这些书信和遗嘱的真实。
“怎么会这样?”翻看过后,叶文不禁默默的自语道,叶文的震惊不是因为自己无故失去的那些财富,而是因为,叶文突然发现,直到今天他才完完全全认识到自己的父亲。
虽然以前,叶文便对自己的父亲极为崇拜,但这份崇拜更多源自其身上的那种亮节之风。有时,连叶文都不得不承认,叶稷所相信的那套“忠孝礼仪”真的无法改变北越国弱民疲的现状。
可这样的几纸书信,却让叶文认识到自己父亲的另一面,一个看似迂腐、顽固不化,其实却又心怀天下的父亲。
“叶兄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当初,组建萧家军,就是你父亲在朝堂上力排众议,之后更是他偷偷资助我,否则萧家军的存在真是一个笑话。”一旁,萧远山同样带着钦佩之意的说道。
“对不起,萧伯父,是我误会你了。”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叶文满怀歉意的说道。
“无事,也是我之前考虑不周,这些事其实之前我便应该告诉你的。只不过,当时你初来帝都,不知深浅,在这上京城,盯住这些财宝的人可不占少数。”萧远山并不如何在意的道。
“而且说来惭愧,我这个人,领兵打仗还行,可对于钱财之事真是一窍不通,如果没有你父亲的支持,我的萧家军根本无法维继,以至于你父亲去世,我还要去你们萧家的拿取财物。”
“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回来了,你们叶家的东西自然该由你支配。”随后,萧远山也保证道。
“伯父,我从来没有想吞下这批财宝的意思,将这些财富用于萧家军,才是用之有道,况且这也是我父亲的心愿,我一定会完成。”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叶文自然也愿意把这些财富赠给萧家军。
同时,叶文也相信,靠着这批财富,萧家军的规模必然会再上一个台阶。虽然叶文知道,萧家军更多的士兵并不是为了钱才打仗,可没有充足的粮饷补给,哪怕是一支铁军也一样会分崩离析。
“那些财宝放在尚书府也不安全,我已经将它们全都收入了须弥戒,一会,我会把它们全部交出来。”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的不敬,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