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是宁薇薇的父母和继奶奶这次竟“不请自来”,总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可是却在宁薇薇疯了以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关心起自己的女儿来。
人总是不懂得珍惜,总在时过境迁后才恍然大悟。我想如果他们早一点出现,在宁薇薇最无助、最需要爱、需要温暖的时候给予关怀,也许如今会是另一翻模样。
经过这些事叶玹霖深深地懊悔,自责。他和宁薇薇的事情被曝光了闹得满城风雨,遭到网民铺天盖地地谩骂。学校也因此辞退了他,有了这段“黑史”恐怕以后找工作难了,全当是个教训吧,希望他能够改过自新。
继奶奶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依照温以漠的指示将事情始末交代清楚。但为把风波平息下去,隐瞒了她受人指使嫁祸我的事,因为她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并未见过面仅用电话联系,根本无从调查。随之,针对我的那些谣言也不攻自破。
叶玹霖一家人向宁父宁母下跪,叶父深知自己所犯下的错,当初宁薇薇手术后住院他甚至从未去看望过一眼,更别说是嘘寒问暖,他老泪纵横道:“都怪我教子无方,纵容他肆意妄为,酿成今天这样的悲剧!你们打我骂我我都受着,心甘情愿,绝不还手。”
宁父双手环胸丝毫不领情,宁母还算通情达理赶紧拉起二老,“错不完全在你们,我和孩儿她爸也有错。”
宁母抹了把眼泪,叹口气说:“薇薇从小就是爷爷奶奶带大,我们各自有着自己的新家庭和生活,根本无暇顾及到她。而她又正处于青春期叛逆,难免会和我们产生分歧,所以矛盾日益恶化。后来我们得知她怀了老师的孩子,当时也是一时气愤爱要面子,就狠心跟她断绝了关系。我们也有错,哪怕多给她一些关怀,多陪陪她开导她,也就不会……”
宁母哭得泣不成声,在场人全都哭了,唯有宁薇薇还坐在床边抱着枕头摇啊摇,左手轻轻拍着,哼着歌谣。唇角笑容浅浅,似乎此时很知足很幸福,她时不时对着枕头说话:“宝宝乖,睡觉觉。”
“造孽哟,我可怜的娃。”继奶奶心疼地摸了摸孙女的脸颊,将倾斜在她额前的长刘海别到耳后。我清楚的看到继奶奶眼眶湿润了,以前一直以为在她眼里除了钱还是钱,只有钱最重要胜过一切,现在她却真的哭了,她对宁薇薇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
听宁母说宁薇薇抱着枕头唱歌说话,一夜没睡。昨晚她突然大半夜的幻听到有婴儿的哭声,不顾宁父宁母的阻拦抱着枕头去楼顶上看月亮,并且还站在阳台边缘上,着实把两人吓得直冒冷汗,后来多亏了叶玹霖及时赶到。
宁薇薇原本虚弱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她需要补充睡眠,保持心情愉快。“薇薇我帮你抱孩子,你休息会好吗?”我试图劝说她,要她把“孩子”交给我。
可她却生怕我把“孩子”抱走,赶紧侧身背对我,固执地要自己带,“宝宝他跟我说他只要妈妈抱,我就是他妈妈,你不是,他是我的孩子。”
看着她我实在是没忍住,眼泪情不自禁地就留下来了,宁薇薇察觉到我的异样,连忙胡乱擦掉我的眼泪,安慰我:“别哭嘛,如果你喜欢宝宝可以明天自己生一个。”顿了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抱紧枕头警惕地看着我说:“但是不准要我的宝宝。”
我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摇摇头证明自己没有想要抢她的孩子。
“那我就给你看一眼,就一眼啊。”宁薇薇竖起食指小声地跟我说。
我点点头。
“我告诉你呀,他的眼睛长得像我,你看我眼睛是不是很大。”她边说边睁大了眼睛。
见我笑了,宁薇薇微微挑起下巴,像是在得意的跟我炫耀:“这是我的宝宝,不是你的,他长得不像你。”她炫耀完又转身背对着我,不给我看。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宁薇薇低头继续唱歌,唱着唱着忽然笑了,将枕头再次靠近我,一脸幸福的说:“你听到没?他在叫我‘妈妈’。”
眼睛弯得像两道月牙儿,两个小酒窝印在嘴角两边,那开心的样子,会让人真的产生一种错觉,有那么一瞬间我陷入了宁薇薇的幻想中,同时心里不禁感叹:如果她此时正抱着的不是枕头是孩子那该多好。
刚出医院就接到了温以晴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约我谈话,我和她虽关系不错,但交集较少。
选择了一家叫“难以忘怀”的酒吧,今晚的她一改平时学生装扮,尽管打扮稍微成熟了些,但依旧不难看出她的学生身份。
温以晴坐在吧台前,手肘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倾斜半靠桌子,慵懒地摇晃着杯中的橙汁。我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她直接扣扣玻璃台面点了杯苏格兰伏特加。
服务员目光打量着温以晴,不可置信:“这可是80度烈酒,你确定要喝?”
我试图劝说阻止:“以晴你喝果汁就好了,别喝这么烈的酒,伤身体。”
“少废话,拿来。”温以晴一把抢过伏特加放在我面前。“这是为你点的。”
我不明所以,推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