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后的依靠,失声痛哭。
安明被我吓得“哇哇”哭起来,小手环住我的头,嘴里不停叫着:“坏爸爸坏爸爸,安安不要坏爸爸,安安只要妈妈……”
不知哭了多久,我才渐渐停止哭泣,抹去安明小脸上的泪花,哽咽道:“安安乖,不哭了。”
安明抽泣着摇摇头,说:“妈妈也乖,不哭了。”
我握着他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下,揉揉他的头发,淡淡一笑,示意他不要难过,我没事了。
“妈妈,安安帮你呼呼就不疼了。”安明看到我脖颈上的伤痕,嘴唇微嘟起来,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轻轻的吹吹,一股暖风直至心底。
我抱起安明走到客厅,灯依旧是关着的,窗外的路灯照射进来,凌浩坐在地上一根接一根地不断抽烟。
烟雾弥漫氤氲,这样的他落寞又孤独。
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了温以漠,当初我为了许辰逸和他交往的时候,他也如此……
我的心一阵疼痛。
安明大概是看到凌浩咬我的那一幕,所以害怕了,躲在我身后胆怯的不敢说话,偶尔小心地偷看一眼。
“我们离婚吧。”凌浩淡淡的吐出这五个字,食指弹落烟灰,仿佛是好不容易才有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
我站在原地低头垂眸,回想起和他结婚的这两年,每一天都在争吵中度过。
或许,无可奈何的决定终将会有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吧。
两年前,我在飞机上遇到了同样去美国的凌浩,一开始他对我百般纠缠,我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地态度,不想与他有过多交集。
刚到美国不久在我工作的杂志社附近垃圾堆旁边,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篮子里竟然有个男婴,一看,居然是刚满月的小安明!
那时候是寒冷的冬天,天空飘着大雪,他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我着实不忍心任其在这异国他乡自生自灭!于是带回家里。
经过多番打听,了解到安明的养母有妇科病不能生育,治疗了多年都无果,在决定移居到美国前意外的看到了他,所以收养了他并带到美国。
可美国物价太高,原先为了治疗身体已花去大部分的钱,实在养不起孩子,无奈只好将安明遗弃在了垃圾堆旁。
按照美国的法律,收养孤儿养父母必须要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未婚人士不得领养。
妈妈和向叔叔再三劝我把孩子送人,但我执意要收养他。
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凌浩毛遂自荐,和我假结婚,一起抚养安明。
就这样我们结了婚,做名义上的夫妻。只有要应付每隔三个月福利院来定期检查的时候,我们才会假装成幸福的“一家三口”,装模作样的糊弄过去。
凌浩在房地产公司上班,职位慢慢上升,从普通职员到现在销售部经理,工作量巨大。而我也要上班,根本没时间带安明,商量过后决定让我辞掉杂志社的工作,做所谓“全职太太”。
他常常会买各种各样的小礼物或者名牌化妆品、包包、衣服首饰送给我。刚开始的确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收他的东西。我和他不过是假结婚而已,他却尽到了“丈夫”该尽的责任,对我们母子俩关爱有加。
尽管如此,我实在没有办法忘记温以漠,和他在一起。我也曾试图忘掉过去,可越是想要忘偏偏忘不了,思念之情只会越来越重。
每当看着凌浩失落的神情,我都好愧疚。
多少次,我告诉自己,要假戏真做,努力的爱凌浩,努力的忘温以漠,真的真的做不到。
久而久之,凌浩也失去了耐心,性情变得狂躁,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双方都很痛苦。
随着职位不断上升,应酬也多了起来,巴结他的都从我这下手,一个劲儿的送礼。
有一次凌浩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把礼物塞我手里,我推托的还给他说“不要”。
他就发起了大火,朝我怒吼:“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在背后做了那么多的事。我遭人白眼,心甘情愿被利用,你却无动于衷,对我不屑一顾!”
说完,沉沉地倒在沙发上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