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扯扯嘴角,“不知道更好,看你们这魔怔一般的情形,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要是我添了女儿,真就得请两年假歇一歇了,也好好儿享受一番你们这福气。”
皇上啼笑皆非的,“想也别想。有你们俩帮衬着,我都忙得晕头转向,你要是偷闲躲懒,”瞥了裴奕一眼,“别指望这混账能帮我。他当官这情形,真似我当年一般,能懒死。”
“要不都说他像你呢。”燕王由衷地笑,“亲兄弟似的。”
“在我之前,都说你最像四哥。”裴奕慢悠悠地接道。
“这就是缘分。”皇上现出舒心的笑,“我这一生,与族中手足无缘,本是憾事。可也真不亏,不是还有你们呢。谁说冠着相同的姓氏就一定是至亲了?”
“那倒是。”燕王与裴奕认同这一点。
内侍进来传话,晚膳已摆好。
三个人起身去了外间入座。
皇上接着方才的话题道:“这事儿,我们都得感激陆先生。我囚禁着他,却永不会难为他,就是因为他先后培养我们成才。”
三个人默契地端起酒杯相碰,一饮而尽。
这一杯,是敬陆先生。
饭前说的都是身边琐事,饭桌上谈论的反倒是朝政大事。
不知不觉间,这酒就喝到了兴头上。
皇上想起了一个好去处,“祁先生又新建了一个梅园,他整个冬日都耗在那儿赏梅喝酒——赏梅可有可无,要紧的是他那儿好酒最多。”
裴奕失笑,“合着你是想大半夜的去搜刮祁先生的酒?”
皇上笑微微的,“你去不去?”
“自然要去,难得喝次舒心的酒。”
“对。”燕王已站起身来,“这就去。”
皇上唤侍卫去选三匹宝马带到暖阁外。
一刻钟后,三人已策马驰骋在御道上。
皇后闻讯,抄近路来询问一声。
皇上也不瞒她,照实说了。
皇后:“……”不大确定三个人是要尽兴,还是去祁先生的园子里撒酒疯。
“走了。”皇上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低低嘶鸣一声,撒足向前奔去。
皇后回过神来,忙吩咐下去,让护卫尽快追上去,之后才道:“这三个疯子!”
三人听到,同时朗声大笑,笑声透着男儿的爽朗豪迈,又带着一点儿孩子气。笑声还未在夜空消散,三匹骏马已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