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量小的人才容易生气啊。”叶冰底气不足地嘀咕一句,又道出担心的,“等她将养好了,我可就要倒霉了。”她紧张兮兮地抓住母亲的手,“娘,您现在就带我回家吧?我真该早就听大姐的话,眼下也不需担惊受怕的,我从昨晚就没睡好……”
王氏见女儿终于低头服软了,欣慰地笑起来,又有些无奈,“你还打算着她将养好了才跟你算账?身子骨都好利落了,婆家娘家的人对她的怜惜都会淡下去,她还追究个什么劲?”
“是啊。”叶冰心急不已,就要起身,“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去。我也不要面子了,我怕她了还不行么?”
“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王氏把女儿拦下,真是又气又笑,“你没做过错事,为什么要心虚害怕?不出这件事,我真要找个机会把你接回去,实在不放心你。可到了眼下,你还就要安安稳稳住在婆家。回娘家住算是怎么回事?那不就等于坐实了别人给你的欲加之罪么?你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有叶家给你撑腰呢,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你。”
叶冰听得母亲这斩钉截铁的言辞,心里舒坦极了,惊慌终于转为笑容,“娘……到底还是您对我好。”
“听这不伦不类的话,叶家哪一个人当真给你委屈受了?”王氏失笑,又劝道,“你也要争气些,不准提心吊胆的,总这样的话对孩子不好。”
“嗯!我听您的,您快跟我说说,怎么打算的?”叶冰含笑问道,“您不跟我交底,我可不就没出息的提心吊胆了?”
王氏便与女儿细细叙谈起来。
江宜室给柳之南准备的贺礼是一套红宝石头面,宝石成色极好,还是她从叶世涛的库房里发现的一整块宝石,专请了银楼的老师傅打造而成。
叶浔看了,打趣道:“哥哥怎么说的?”
江宜室牵了牵嘴角,“他哪里有好话,说我真该将整块的宝石送给之南。”
叶浔哈哈地笑起来。
“之南成亲前一晚人来人往的,我不便前去,主要是你哥哥不同意。那我过两日就给她送过去……”
“我不同意。”叶浔摆手,“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等喝喜酒的时候露个面就行了。此刻我就替你给之南带过去,让她先高兴一番好不好?”
“那怎么成?”江宜室反对,“你也出来大半晌了,早些回家去看看庭旭才是。”
“庭旭现在跟他爹爹、祖母最亲,对我爱理不理的。”叶浔笑道,“我便是几日不着家,他恐怕都想不起来。”说着话将头面收拾起来,“就这么定了。东西放在你手里,你现在又想起一出是一出,临时起意去送给之南怎么办?”
江宜室只得依了她。
叶浔即刻动身去了柳三爷家中,将东西交给柳之南,说了半晌话,近黄昏才回到家中。进到正房,径自去往西梢间看儿子。
未进门,就听到庭旭咯咯的笑声、裴奕柔和的语声。她含着笑意停下脚步,撩了帘子看向里面。
庭旭躺在小床上,裴奕用手挠着他的小脚,引得他直笑,双脚乱踢着躲闪。
裴奕一面逗儿子一面道:“看看你娘那个小没良心的,又把你丢在家里去串门了。你想她么?”
庭旭哪里听得懂,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