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之后,回到寝室歇下,问他:“有没有抽空到花园看看?”
“看了,果然别有一番韵味,极是悦目。”裴奕把她揽到怀里,“娘很高兴,好多年没看她这么高兴了。”
“哪也有你说的那么好。娘高兴,更多的源于我肯花心思孝敬婆婆。”这点儿自知之明,叶浔还是有的。
裴奕失笑,“阿浔。”
“嗯?”
“有时候跟你说话实在是没意思,我这儿还打算再夸奖你几句呢,你就把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你说,我接下来还能说什么?”他一副认真抱怨的样子。
叶浔抬手蒙住他的眼睛,“没话说就快睡啊。”
裴奕拿开她的手,低头捕获她双唇,予以绵长的亲吻。末了,语带感激地道:“有你在家,我特别放心。”
叶浔故意没正形,“那还用说?我又不能卷了你的家产跑掉。”
裴奕轻轻地笑,透着无限的宠溺,又拍打着她的背,“今日必然累了,我就放你一马,哄着你入睡。”
“嗯。”叶浔阖了眼睑,唇畔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进入六月,天气真正炎热起来。皇后随着月份重了,有时很是贪睡,亦不想燕王妃和叶浔在大热天跑来跑去,便让两人安心消夏。
一日,江宜室来了,面色不虞。
叶浔递给她一碗冰镇酸梅汤,“来,先消消火气。”
江宜室真就将一碗甜汤一口气喝尽,放下碗才道出原由:“你说说,真就有不怕死不要脸面的人——那次我们去给祖母贺寿,有两个女孩子还真看中你哥哥了,有一个自己托人找我递话,另一个干脆亲自跑去家里跟我哭哭啼啼……唉,烦死了!”
叶浔惊讶,又忙问:“那你是怎么答对的?”
“我怎么应对啊,躲清静不见人,再找我闹,我就找到她们家中去好好儿说道说道,也问问那两家是怎么管教女儿的。”江宜室长长的透了口气,随即讶然挑眉,“没人来烦过你?”
“没有。”叶浔诚实地摇头,“怎么这么问?料定我也会遇到这种事?”说着已笑起来,“你可要记住,凶名在外的主母要比凶名在外的男子更可怕,除非谁真活腻了,才会为这种事找我。”
江宜室悻悻的,“可不就是么。”又信誓旦旦,“我以后再也不做软柿子了,只为这种事就得强悍起来,否则迟早被气死。”
叶浔拍手称好,随后问起叶世淇的婚事,“出没出波澜?”
江宜室苦笑,“那边似是想将事情沉一沉,媒人也没个正经说辞了。唉——我正发愁呢,真怕世淇找到家里,和我说一通与你哥哥说过的话。也想好了,到时候不见。”
“你也只能是避而不见。”
而事情却没按照两人的预料发展。第二天一早,叶世淇没去找江宜室,却来裴府找叶浔了。
叶浔还没见人就已是一肚子火气。可论起来,她要唤叶世淇一声二哥的,不得不客客气气地招待。
虽说比叶浔年长几个月,因着她已是一府主母,再加上府里的下人常提起她以往如何与叶鹏程、彭氏针锋相对、从未吃亏,叶世淇面对她的时候,不但端不起哥哥的架子,还透着几分谨慎。
落座后,他与叶浔拉起了家常,说起小时候相聚时的点滴趣事。
叶浔不动声色,言语温和地与他叙谈。
叶世淇觉着火候差不多了,道出此行初衷:“不瞒你说,这次我过来,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