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笑着推柳之南去了内室,又对柳三太太道:“没有那么多讲究,您别在意。”
柳三太太苦笑,握住了叶浔的手,“柳家的女儿个个端庄文雅,偏她一个不成体统。我是管不了她了,日后你也要多提点她才是。”
“我肯定会和之南常来常往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柳三太太道辞离开。
晚间,叶家二奶奶王氏刚回来了,去光霁堂问安之后,便急匆匆地来到锦云轩,进门时满脸的歉意,“本打算早些回京的,世淇骑马时却摔伤了,我照料了他一段日子,动身的日子便晚了,没赶上你的及笄礼。”
叶世淇是二房的长子。
叶浔迎上前去行礼,“世淇的伤严不严重?”
“腿伤了,也怪他自己,不说那个混小子了。”王氏拉着叶浔的手,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了,笑容和蔼地打量着叶浔,“真是长大了,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叶浔笑道:“这次回来,您就不走了吧?离过年也不远了。”
王氏笑着点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过完年再回去。”说着想起彭氏,蹙了蹙眉,“她与大爷怎么也得过完年才能痊愈吧?要是他们不几日痊愈了,我还是回去的好。”
当初彭氏嫁入叶家,王氏听说了流言蜚语,态度激烈的反对,摆出了在家中“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的架势,劝公婆定要阻止婚事。可是那时叶鹏程与彭家已将婚讯传扬出去,景国公和叶夫人又知道彭家是不要脸面的人,不娶彭氏的话,不定还要闹出怎样的笑话,不得不同意。
王氏气得不行,彭氏进门第二日,便收拾箱笼,去了二爷任上,此后只是逢年过节时回家团聚,每次见到彭氏,都是冷眼相对。景国公和叶夫人也没法子,知道二儿媳和次子一样是眼里不揉沙子,索性让她一直跟随在次子到任上度日。
柳氏生前,与王氏很是投缘,是因此,王氏对叶世涛和叶浔总是存着一份怜惜,虽然每年相聚时短,情分却不浅。
叶浔听了这话,心知二叔二婶还不知道家里这些事,是祖父祖母还没与两人通信细说缘由。她笑道:“您只管安心住着。”
“那就好。”王氏吁了口气,又笑起来,看了看在房里服侍的丫鬟。
叶浔这才反应过来,王氏是来给她讲夫妻之道的,便依着眼色将人遣了下去。
王氏说起裴奕,“你二叔早些年曾随皇上征战沙场,算是了解皇上的性情。他说皇上看人的眼光很毒,想来那长兴侯绝不是池中物。你嫁过去之后,定要孝敬婆婆,爱戴夫君。”
此时,宫中也有人提起裴奕。
养心殿内,皇上正在询问徐阁老:“兵部武选司郎中还差一人,让长兴侯补这个缺,你怎么看?”
徐阁老心头一凛,飞速地转着脑筋,斟酌片刻后道:“启禀皇上,长兴侯获封侯爵之后,诸多官员便心存疑虑,此人身世不明,更有甚者,有人猜测他欺君冒充皇上的故人之后,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温声询问:“朕方才问你的是什么?你答的又是什么?”
“臣知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