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看向她,对上她柔和的视线。
叶浔的语声比目光还要柔和,“我只问你一句,那个人,是不是我熟悉的人?”
“自然不是。”
“那就行了。”叶浔抿唇微笑,“不说这些了,好不好?”看得出这话题带给他的事烦躁、抵触,她不忍心,索性将之忽略。
“阿浔……”裴奕难掩惊讶,并未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横竖是不相干的人,不说了。”叶浔刻意曲解他与裴夫人的用意,狡黠地笑起来,“如果令堂与你是想用这件事要我知难而退的话——”
“胡说什么呢?”裴奕笑开来,“也好,以后慢慢告诉你。”
叶浔思忖片刻,道:“我自幼丧母,与生父、继母不睦,令堂可清楚?”就算是祖父、外祖父再有名望,这些因素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她的婚事。
裴奕委婉地道:“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议论他人是非的闲人。有我这例子,母亲岂会在意这些。”
叶浔笑起来,洒脱地挥一挥小手,“那不就结了?你们大度,我也不会小气。”
她一时豁达通透,似是饱经沧桑;一时坦率赤诚,像是纯真孩童。裴奕凝视着眼前笑容甜美目光灵动的女孩,一时晃神。
叶浔抬手在他近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裴奕回过神来,笑了笑,“跟我说说,有没有什么很想要的?”
叶浔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她想心里踏实一些,想不再让祖父、外祖父担心自己。说白了,她希望手里的得力之人多一些,遇到事情能够帮她抵挡,日后的事能帮她早做铺垫。但告诉裴奕这些并不妥当,由此,她笑道:“想快些绣完两幅屏风。”
裴奕略显懒散地倚着座椅靠背,微微挑眉,“还有呢?”
叶浔摇头,“没有了。”
裴奕显得有些失落,“不能说一两件我能帮你的事?”
“那就帮我多去看望外祖父,顺道给他把把脉,他有时候太繁忙了。”
“这好说。”裴奕应允之后又道,“我给你找了两名丫鬟,会些拳脚,人也算伶俐,你要是不嫌弃,就将她们带在身边。闲杂人等,她们足以应付。”
叶浔一时失语。也许,他比她更了解她的处境吧?
“自然,我有我的私心。”裴奕语气慢悠悠的,目光慧黠,“我何时想见你也容易些。毕竟,过些日子,你要安心待嫁,不便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