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了那小子就得跑,我想让你多套套他的话来着。”洪爷说。此时,房间里所有能打开的窗户和门儿都已经打开了,但是屋子里还是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臭味儿!我看到,那个人用手触摸过的桌子上留下了两个黄色的掌印儿,臭味就是从那个地方发散出来的。
“我去用抹布擦一擦。”我说着便涮了一块儿抹布就想擦拭,但是洪爷眼疾手快的压住了我的手,这老头子四五十岁的人了身板儿硬朗的十几个小伙子都别想赢的了他,他那双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死扣住了我手腕儿。
“别动,你仔细看!”我一愣,顺着洪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那个黄色的手印儿不只是脓水形成的,在脓水里面还有些细细密密的虫卵!
那些虫卵也就是四分之一的芝麻大小,几乎跟针眼儿似的,排列紧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黄脓呢。也多亏洪爷拉了我一下,不然,我的手要是接触到那些虫卵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真恶心……洪爷,这是啥呀?”我问道。
“啧啧,可惜了我这张黄花儿梨木的桌子了!”洪爷一边摇头一边缓缓的说着:“白六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桌子烧了,记得一定得在大太阳底下烧!这玩意儿是人肉虫!”人肉虫?听洪爷这么说我心里头一愣。
洪爷的风水铺子里头,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书,那些书页泛黄而且都是线装毛笔写的,都是有些年头的古书了,小时候洪爷教我跟白六儿学认字,就是用那本书当教科书,但是那本书上记录的都是些奇门异数,古古怪怪的,上面就还提到过人肉虫。
不过,那书我只是小时候看过,现在都没记得多少了,只记得那是长在死人身上的虫子啊。“洪爷,活人身上哪儿会长人肉虫?”我问。“呵,人肉虫,其实也就是尸虫。尸虫好在人身体里孵化长大,尤其是刚刚死去不久的人。但是活人的体温太高会导致人肉虫被灼伤死亡。
所以阳人身上一般不会有那种刚东西。刚刚那个人既然有,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便是,他已经不能够称作是人了……”洪爷一边叼着一根水烟,啧啧的吸个不停,一边说道。他那常年吸烟的嗓子喑嘶黯哑,加上刚刚那人也的确是邪门儿了点儿,我脑海中不禁不断闪现恐怖片里的场景,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洪爷白了我一眼,笑道:“小子,我不是说,有两种可能嘛。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是倒斗的!”倒斗,不就是挖坟掘墓的么?我仍是不解。洪爷又吸了口烟,才缓缓说道:“倒斗的常年跟死尸打交道,身上都是阴气,所以体温比常人低。
刚刚那个人,他的脚步比正常人都要轻的多,而且他明显是知道自己身上染了的是什么东西,他一路躲着太阳就是怕光照射到人肉虫上,人肉虫怕热往他肉里钻。
他也不是什么学生。那张学生证儿的正主儿恐怕已经被害死了,他借的就是个假身份。不过,这人为什么要来我铺子里撒野?”洪爷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是呢喃着像是在跟自己自言自语一样。
突然,洪爷浑身一颤,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一瞥整个铺子。那一瞬间,我从洪爷的目光之中读出了一丝慌乱的意味,不过也就是一瞬,之后他飞快的拿起了一旁古董架子上的一块儿黑色的石头,扔进我怀里,然后手里的水烟袋一扔就冲了出去。
“带上这个!看好你们的店,我有事儿晚几天回来!铺子里少了一样东西都小心我拧下你小子脑袋来!”
洪爷说着,人已经消失在了千佛山的石板路上,只留我一个人手里捧着块儿凉冰冰的小石头愣愣的站在那里。
那天余下的时间我都在考虑什么人肉虫,倒斗的事情,越想越觉得邪门儿,到了晚上也睡不着。我跟白六儿就水在铺子的阁楼里面,他鼾声如雷睡的很是舒坦,我看着从窗子里渗进来的月光,还有我映在一旁墙壁上的倒影,却偏偏睡不着了。
那该死的倒斗的,讲什么不好偏偏将故事吓我……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啪嗒声。
那声音很轻,就像是谁在门外敲门!洪爷晚上不会回来,白六儿也在我上铺睡觉,要是有人进到铺子里,从一楼上到阁楼上必然要走过那一截儿老化的楼梯,应该会有动静才是呀!
妈的,来敲门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一想到这里我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是谁在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默不作声,继续聆听。“啪嗒,啪嗒。”又是两声,不过这次的声音是从我的床下面发出来的!声音轻微,就像是用手指轻轻的扣了一下我的床板一样
啪嗒啪嗒,这一次,声音没有再停下来,我床下面的东西不断的敲击着我的床板,我再也无法淡定的躺在床上,猛地从床上翻了起来,飞快的爬到了上铺白六儿的床上。“你醒醒啊,有人,快看我床底下有人啊……”我声音都变调了,惊慌失措的对白六儿说道。
白六儿睁开双眼,白了我一眼,然后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白六儿在身旁,我还算是稍微有了点儿胆量。我们两个人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