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你好大的胆子!”三王爷脸上升腾了隐隐的怒气:“你知道你在与谁为难?”
苏沐川也不答话,一手拉着我,便要往外冲。
“你们几个,将世子扣下来!”三王爷怒道:“断然不能让朱厌便这样的去了!”
“是!”几个灰衣人答应是答应了,可是自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只是假意要攻上来,却两边不想得罪,并不曾敢出了杀招,不过是流光破等看上去厉害的招式,装出来了一番样子罢了。
苏沐川如何不知道,早将几个灰衣人一道飞花满天击了一个倒仰,拖着我便出去了。
“你们……”那三王爷还在气势汹汹的说什么,但是苏沐川走得快,已经听不清楚了。
翻天斗装晕装上了瘾,倒是不曾起来,大概怕他这一动,引了三王爷疑心。
苏沐川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带着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分开了一大片垂枝柳树的叶子,到了一个小湖左近,方才停了下来,温和的笑道:“不曾害怕?”
我忙摇摇头,感激的说道:“多谢二师哥。”
“有什么好谢的。”那苏沐川还是一如往常,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道:“受了惊罢?孩子如何?”
孩子本就是个茶壶,也不过是睡的正香的模样,苏沐川嘴角浅浅的翘起来,道:“跟这个江菱的模样,倒是生的很像。”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可不是么!对了,二师哥如何知道,我到了这里来的?”
“还不是听说丞相大人那里出了事,心里惦记的很,就想着八成便是三王爷在这里搞的鬼,赶紧过来了,你果然在这里。”苏沐川笑道:“晚来一步也就不好了,皇上可不见得就会听了三王爷的话,这一条小命,也就保不住了。”说着,伸手又逗了逗孩子。
“二师哥在丞相大人那里有什么眼线不成?”我忙道:“啊,难不成是那个‘凭’么?我记得,上次在太清宫,二师哥曾经抓住过了那个‘凭’的,难道当时,便是‘凭’因着你世子的身份,听了你的话,演的一场戏,只为着当众揭穿了玉琉么?”
“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苏沐川笑道:“看来这一阵子你奔波流离,也算得上吃亏是福。”
“哪里,哪里,”我忙道:“对了,二师哥,丞相大人果然跟三王爷有所……”
“是三王爷也好了,偏生并不是。”苏沐川摇摇头,道:“是番邦。”
“此话当真?”我瞪大眼睛:“这……”
“我知道你以为丞相大人,是一个老好人。”苏沐川的眼睛里面倒映出来的都是黄黄绿绿的柳树叶子:“但是若他不曾有一番心计,如何能辅佐了两代的帝王?且,当年他能扶持了当今圣上,如今便能再扶持其他的君主。
三王爷为着当年的事情记恨,丞相大人很想着左右逢源,既然三王爷是断然不会收容他的,他倒是可以跟番邦有一番交往,也算狡兔三窟,多一条后路。”
“原来如此,是为着番邦能在乱世之中得利,才将我和娘从国师府上接到了他那里么?就只等着,什么时候孩子可以派上了用场了。”我忙道:“可是丞相府哪里有什么当得住的护卫,国师和皇室,怎么可能便这样将我和孩子放心的托给了他?”
“丞相大人挑动了国师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可不就是为着将你们弄过来的。”苏沐川无奈何的摇摇头,道:“你知道,国师和皇上在一起的关系,可并没有丞相大人那样长。
仗着丞相大人那三寸不烂之舌,加上国师,这一阵子也确实是有些个让皇上疑心了,可不是便下令让你们母子往丞相大人那里去了!
你前一阵,都在没有天罡气的地方,不是也好好的,皇上便听信了,将你交了出来,我便一直守着,今日里,那‘凭’也将要去接走你们的事情透露给了我,可不是正赶了巧。
还听说,今日丞相大人府上去了甚么外人行刺?可不是正是这件事,让三王爷自觉有了机会,既然丞相府上发生了变故,那一定会往你们所在的地方多瞧一眼的,‘凭’便趁着这个机会,附着到了那个管家身上,寻得了你们所在的地方,将你们给带了来。”
事情发生在今日,原来还是因着我从顶棚上掉下来的事情,成了导火索。
我想起来了丞相大人那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不是疑点众多,总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接着问道:“这样说来,二师哥自打听说了丞相大人跟番邦之间的事情,便一直守在了丞相大人身侧的么?也实在辛苦。”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苏沐川脸上却不知不觉的浮现出了一种悲凉来:“你知道,师父身边,能在各种地方周旋,却绝对不会遇险的,也只有我了。”
我自然知道,这个身份的多重和无奈了,一面是将自己养大成人,教授学业的师父,一方面是自己隐忍多年,野心勃勃的生身父亲,便是谁,只怕也不好选择,他心里的苦,可想而知。
“二师哥,你真真是不容易。”我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