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翻天斗掀开了一块布,满脸的恼羞成怒,正这个时候,那个小婴儿,出其不意的,居然倒是笑了。
外面的拍门声响一个不停:“快快打开!”
“这整日里面,也不知怎地了,这样的不安生。”娘一面絮叨着,一面要去开门。
我有许多的话想问那真花穗,可是现如今,却只问了一句:“爹和赤面夜叉公子呢?你们,如何会在这里的?”
“他们?”那真花穗忙道:“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须得做,且请我们躲在了这里……”
“啪……”门打开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来:“夫人,多有得罪,这里不大安全,躲不得了!”
娘忙奇道:“这却是怎地回事?如何好端端的,躲不得了?”
“夫人不知道,丞相府里进来了外人,想要对您二位不利,还请跟着我走!”
我只当是家丁来了,探身往窗子左近一看,正是那管家。
可是管家看上去,不大对劲儿。
不像是方才那般的沉静,倒是目光闪烁,怀着什么心事似的。
管家虽然和我见面不多,但是看上去十分本分,可如今的管家,却是诡计多端的模样。
难不成,是“凭”来了?
我定下心思,碰一碰翻天斗,道:“大仙,您认识凭么?”
“那个老东西?”翻天斗十分不屑的说道:“一个小妖鬼,却整日的要冒充大尾巴狼,甚么趣味?”说着,探出了身子往外面一看,咂舌道:“那东西果然来了,连个实体也没有,整日挂在了别人身侧装孙子。”
这会子娘听见了那管家的话,早慌慌张张的说道:“如何?为着我们来?”
“可不是么!”那管家大人点点头,道:“不瞒你们说,是你们的仇家哇!这里怕也是给那厮盯上了,你们赶紧带着孩子随了我来,再晚一点的话,只怕堪忧啊!”
“此话当真?”娘这一听,自然慌了神,道:“大人,您只管等我一等,带了我家的女儿和孙儿,这便跟着您去!”
说着,回身便往里面赶,而那管家脸上的奸佞的笑容,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翻天斗见状,道:“现如今,可要打蛇随棍上,跟到了他们的老巢去?咱倒是可以帮你护着他们两个。”
说着,摇身一变,正是成了我娘一般的模样。
那真花穗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
“你藏起来。”翻天斗将那块刚熄灭了火的怪布盖在了真花穗的身上,真花穗立时跟那小婴儿一起隐然不见了。
而我娘这一进门,瞧见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翻天斗,正对自己呲牙咧嘴的笑呢,一下子便晕厥了过去。
“娘!”
“行了!”翻天斗将我娘也拖进了那怪布下面,将自己的衣服一解,但见里面形形色色,都是奇特的皮和布,似乎他身上能开了绸缎庄,各式各样,让人应接不暇。
但见他又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十分奇异的布来,往我身上一兜,不消说,我变成了原本自己的江菱模样了。
接着,翻天斗从桌上取了一个茶壶塞在了我手上,将一方小手帕盖在上面,但见茶壶,也就转瞬成了一个白胖胖婴儿模样了。
“好了不曾?”被凭附身的管家在外面催促了起来:“若是为着什么金银细软,那大可不必,你们只管出来,性命要紧!”
“来了!来了!”翻天斗扭着腰肢,开了门,道:“管家大爷费心!”
那管家被凭附身,自然正是着急带着我们走的时候,哪里能想到电光石火之间出了这许多的节外生枝,忙招着手,道:“快走!快走!”
边带了我们往外面去了。
穿过了一个幽暗的小径,我瞧着,像是出了宅门,便忙问道:“却不知道,你们这是要往何处去?”
“自然,是安全的地方了。”
“说起来,方才究竟是为着什么,便这样带着我们急急慌慌的走?”翻天斗扮起了我娘来,倒是也唯妙唯肖,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也不曾管丞相大人打了一个招呼,可也怪过意不去的哩!”
“便是丞相大人下的令,不需打什么招呼。”那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应答道:“夫人且放心吧,小的,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说着,便带着我们出了丞相府的侧门,因着丞相府的人自然人人都是识得管家的,自然没人敢阻拦,一路畅行无阻。
“原来如此。”
正说话间,进了一个小巷子,早有车马等候,随着那管家伤了马车,那马车连门带窗,皆封闭的严严实实的。
我心下里明白,一定,是要避人耳目,带着我们往某个不能被我们再次寻得的地方去了。
不多时,只觉得那马车一阵轻微的摇晃,外面有人说道:“到了。”
那管家下了马车,便将我们往里面请:“快请里面去,这便是了!”
跟着翻天斗下了马车,但见此处是一个十分宁谧的园子,园子